说到了兴奋,李牧尘显然没有顾忌刘自强的感受了,继续口若悬河地说:“老婆你没看到,那个小子给我一刀砍在了脸上,尼玛的,整个鼻子都飞了,贴到了黄毛的脑门上,而那个嘴唇,直接给砍成了三瓣,跟兔子似的,就这样那个小子还跟我反抗呢,我直接就一刀捅进了肚子里头,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一拔出来,哗啦啦地流了一地的肠子,血啊,内脏啊什么的东西血肉横飞的,太尼玛的刺激了!”
一开始听着李牧尘这个陌生人一口一个老婆叫的顺口,袁琳的脸上还有些羞怒,但后来听着听着,就算是知道李牧尘说的是假的,但还是感觉一阵阵的颤栗,这也太恶心了一点。
旁边的刘自强,早已经吓得哆哆嗦嗦了。
“袁,袁琳,他是谁?”刘自强底气严重不足地对袁琳说。
还不等袁琳回答,李牧尘就一把勾过了刘自强的脖子,把刘自强吓得叫了一声,李牧尘就嘿嘿狞笑道:“小子,看你的猥琐样子我很不爽啊,是不是找砍?我分分钟叫几百个兄弟砍死你信不信?不信?我跟你说,那个长得跟你差不多丑的小子,是给人捡回去的,为什么说是捡回去而不是抬回去呢?是因为他都没有完整的身体了,最后是一只手一条腿地在地上给人捡起来的,最后跟拼图似的拼了半天,发现一根手指头怎么都找不到了,我想了半天,你猜怎么着,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在我的衣服口袋里了,哈哈,你说巧不巧?喂,你跑什么?”
李牧尘无语地看着连滚带爬地翻下楼梯的刘自强,心想着还没吹够呢,这听众怎么就跑了?
刘自强一走,李牧尘还打算转身对袁琳来一个潇洒的道别呢,就见到袁琳躲到门后面,一扇门被她关着就剩下了一条门缝,而袁琳颤颤巍巍地从门缝里头偷偷地看着李牧尘,说:“我,我谢谢你了,虽然不知道你叫什么,但还是谢谢你。”
“这谢的也忒没诚意了吧?”李牧尘郁闷地说。就算是不请我进去喝杯茶什么的,但你这躲在一条门缝后面如临大敌的样子算怎么个意思?
回应他的,是啪的一声关门声,然后就是防贼一样的倒锁门闩的声音,让李牧尘很是伤自尊。
自讨了个没趣,李牧尘耸耸肩,本就是吃饱了撑着来做个好人的,也没想着能让人家以身相许什么的,于是就下了楼,他还真担心自己再不走,人家直接给报警了,到时候真的是有苦说不出了。
下楼,路上冷冷清清的哪里还有半个人影,李牧尘上了车,这才发动车子一路扬长回去。
第二天,上原区医院里头。
天鸟脸色灰白地躺在病床上,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看着头发银白的周道光坐在自己的面前,这个将近五十岁的男人竟然鼻头发酸,激动的嘴唇抖动,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周道光看着天鸟此时的样子,无数准备好责骂的话语也说不出来了,深深地叹息一声,重重地敲了敲拐杖,说:“天鸟啊,醒来了就好。”
天鸟闻言,更是颤抖地说:“叔,我,我对不住你。”
周道光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算了,先别说这些了,小坤那孩子现在还在昏迷中,没有醒过来。你是今天早上被人在大街上发现的,到底怎么回事?你手下的人说你去了豪门酒吧,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天鸟闻言,猛地激动起来,一双手死死地抓着床单,咬着牙挣扎着要起来,说:“那个逆子,我要亲手宰了那个逆子!”
“胡闹!”周道光见状猛地一杵拐杖,一张须发皆白的脸上满是愤怒说:“现在什么时候你还这么胡闹,他都已经永久性地失去味觉和嗅觉了,你还要把他怎么样?说难听点,这就是个残疾人了!你唯一的儿子,我的干孙子,是个残疾人了!你现在还不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听了周道光的话,天鸟如遭雷击,他不敢置信地看着周道光,说:“失,失去味觉和嗅觉!?”
“医生说,是受到了太大的刺激,这两项功能已经丧失了百分之九十五,完了。”周道光闭上眼睛,深深地叹息一身,那张脸上,也多出了几道皱纹,好像一瞬间苍老了好几岁。
“李牧尘啊!!你个天杀的啊!!!”天鸟死死地抓住了床单,歇斯底里地怒嚎一声,声音猛地戛然而止,整个人直挺挺地倒在了床上。
周道光见状,赶忙按下了呼叫铃,一大堆医生连忙冲了进来,经过了紧急抢救之后,天鸟总算是缓过气来,他虚弱无比地躺在病床上,整个人丧失了大半的精气神,好像行尸走肉一样。
看的周道光这样的人,都忍不住心里一酸。
“说,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周道光低沉地说。
“昨天。。。。”天鸟被打了一阵镇定剂,整个心情平复了很多,人都处在浑浑噩噩的麻木状态,但基本的记忆和表达能力还在,缓缓地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都说了一遍,包括李牧尘自己承认骗了他三千万,还有那一千万的事情。
说完之后,周道光死死地握着拐杖,气的身体都微微颤抖。
但看着天鸟此时气若游丝的样子,周道光咬咬牙,说:“现在开始,你就在医院里头好好地修养,外面的事情有我这把老骨头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