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正是邪?祝飞羽如何知道宫九究竟是正是邪?只不过看宫九一身冰霜之力便能看出来是修炼了极为厉害的神通。
年轻道人轻声道。
“公子非正非邪,邪者不过是因为一念之差误入歧途,知错能改者是为善,知错不改是为恶,公子双眼通透,并非像是无恶不作的邪魔外道。”
九公子笑笑而已,继这笑声之后他又道。
“那你愿不愿意跟我这非正非邪的人比上一剑?你能伤我,我便放你离去,你若不伤我或是伤不得我,我也不会杀你,可是我会杀了你身后那个长途跋涉一直追随你的女人。”
祝飞羽出了剑,在他才出剑的时候宫九便知祝飞羽早已非当初那个三剑斩了天龙的祝飞羽。
祝飞羽的确败了,哪怕他在面对九公子天时地利人和中的冰冻方圆数十里地时候依然重创宫九,但这已是宫九最想看到的结果。
“从前你祝飞羽是为天下正道出剑,如今却为了一个女子出剑,你的剑早非道剑,不过与凡人的剑一般无二,被我冰玄劲若伤,若非我亲自出手救你,恐怕就是你送仙山的灵丹妙药也未必能保住你的命,你让我救你,我便留下这女人一条命,你答不答应?”
眉间发髻已经结霜,浑身冰冷的可怕的年轻道人曾低声道。
“你不是要来杀贫道?为何还要救贫道?”
“我不杀你,是因为如今我两两败俱伤,我杀不了你,也因为我不想杀你,好难得寻到如此一个有意思的对手,我怎会杀你?我希望你变强,希望你真正能得道,到时候再与你战一场,岂不是更有意思?”
九公子冲自家教主隐瞒了一些事实,他不想说的事情别人勉强不了,包括他要救祝飞羽时候,祝飞羽同样拒绝不了。
“好好活下去。”
九公子他对年轻道人说。
“假如这天下还有人能杀了我宫九,我希望那个人只是你祝飞羽。”
“你真的跟祝飞羽打过?”
悬挂在悬崖峭壁的阁楼中,杨幼倩完全无法冷静下来。
“为什么江湖上完全没有这件事情传出去。”
“因为我不想让这件事情传出去,毕竟祝飞羽可是连我都看中的人,他的价值会很大,如果能将祝飞羽逼入魔道一定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你疯了,你肯定是疯了,宫九,你知不知道祝飞羽身后代表的是什么?”
“我当然知道,不就是上清观?正因为这样,我才会觉得有意思。”
九公子似不打算再说下去了,他难得的一次性说这么多,更是难得与杨幼倩如此平心静气一番。
只是杨幼倩究竟不肯放过这来之不易的交谈机会。
“能不能问你一件事情?”
“我想说的就说,不想说的就不说。”
“我听说江湖上盛传林家灭门的案子是你们魔教中有人做的,这件事情是不是真的?”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情,我大概也知道是谁下的手,可是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呢?”
杨幼倩思忖良久,好像面前这位公子的确没什么理由告诉自己。
“我应该可以跟你交换条件,你告诉我凶手是谁,我可以替你做很多事情。”
“你能替我做什么事情?”
九公子丝毫不以为意道。
“莫要忘了现在你也不过只是一个阶下囚而已,我想要你做的事情你敢不做?不过我还是打算告诉你,因为我想借刀杀人。”
“你九公子不太像借刀杀人的人,最起码我认为你想杀一个人实在太过容易,就像那死太监一样,对上你甚至一招都打不出来。”
“杀一个人对我来说的确很容易,不过我也不是任何人都能杀的,所以借你的手会少了很多麻烦。”
“你这样直接告诉我就不怕我说出去?说你九公子唆使我杀人?”
“你不会说出去,因为你出不了这座阁楼,不过我告诉你的消息你却能很快散布出去。”
杨幼倩当即惊讶的说不出话来,沉默片刻后终是又道。
“你是怎么知道的?”
“不要问我为什么知道,只怪你们太笨,想要找林家灭门案的凶手,就先去找我教左使左宗野,他会告诉你们想知道的一切,前提是你们要有那个能耐,我走了,你的朋友老是躲在暗处,倘若觉得憋屈的话,不妨出来,我不打扰你们,不过我不太喜欢别人碰我的东西,他们可以来,规矩得守。”
宫九果真如同他所说很快离去,直到阿牛与燕子李再度来此阁楼的时候都有些不敢相信。
“燕大哥的轻功如此厉害,绝对不可能被宫九察觉,宫九又是怎么知道我们的存在的?”
“我也不知道,这个家伙实在太过神秘,现在看来,魔教也并非我们所想的那般团结一致,既然如此,那还有机会做我们想做的事情,没想到竟然是无端欠下宫九一个人情,他要我们去找左宗野,能成为魔教左使,恐怕不比宫九弱多少,凶多吉少。”
“为什么不直接把魔教的消息放出去,让天下正道前来围剿黑水崖岂不更好?”
杨幼倩插嘴道。
“人多总是要好办事一点。”
“我们不能那么做。”
阿牛坚决摇摇头。
“我不能辜负鸟老与蛇老的信任,这件事情我们自己想办法,总之人既有恩于我们,我们便不能失信于人。”
“可如果你们说的两个老人同意你们将消息放出去呢?”
就在此时,才分别不久的黑胡子竟趁着夜色踏进宫九阁楼。
“鸟老才传信给我,你们的目的已经达成,已经没必要再留在黑水崖。趁着这时候哪儿来的回哪儿去,有些事情,该怎么办的就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