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阿牛皱皱眉。
“我总觉得今天晚上可能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可能只是错觉吧,毕竟咱们这好几百号人,能出什么事情?就算再来一波马贼也未必能讨得了好处。”
年轻渔夫只当是自己身旁这位姓张的阿牛想多了,只可惜那统领只说了他姓张,对于其他的却是只字未提,他便就认他做张阿牛。
“马贼是讨不了什么好处,不过比马贼厉害的人或者事多的是。”
“你说的那几个老头儿真有那么厉害?倘若如此,之前遇见山贼的时候怎不见他三人力挽狂澜?也不至于白白死那么多人。”
“他们有多厉害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们不会轻易出手,就像黄牙老头儿的身后剑匣,不出则已,出之即要人命。”
他们在这湖泊旁边舒舒服服的泡了个脚,却不知道怎么回事,余下的还没饮水的骆驼任凭鞭打都止步不前,饮水之后的骆驼也开始慌张起来,才刚刚把鞋袜穿起的阿牛眉头一皱便迅速右臂拎着年轻渔夫左脚点地倒飘出去,远离湖泊十丈远,尚不等年轻渔夫追问发生何事之时,原本安静的湖泊却突然炸开惊涛骇浪,不过一两个呼吸便有两只载着镖物的骆驼被两条巨大的触手拖进湖水中,扑腾了几下就没了动静。
商队哗变,余下的几百只骆驼四下逃跑,生怕被这湖中的触手拖进水里,只这么突如其来的一幕便走丢了不少,红衣少女吓的立马躲回了马车上,连同几个丫鬟,胖子老板大气都不敢喘,直勾勾盯着这夜幕下阴森可怖的湖泊。
“刚刚那是什么东西?”
年轻渔夫吞了一口口水,若非阿牛眼疾手快,恐怕方才被拖进湖泊中的就该是他们,他赵骞自幼生活在姜水,什么样的水种没见过?唯独不曾见过这等长有两条触手的东西,几百人注视之下两只骆驼就这么被拖进了湖中?到现在连那怪物面都没见到?
夜幕之下,湖水再度回归宁静,只是这时候沙漠中最为漂亮的绿洲此时看起来竟像是一只洪荒凶兽正在暗处窥探一般。
“看清楚了?”
商队如临大敌严阵以待,纷纷退开湖泊百米开外,唯独黄牙老头儿缓缓走了过来,他在问阿牛,毕竟方才一幕除去最靠近湖泊的阿牛与渔夫二人之外并无其他人。
“没看清楚。”
阿牛摇摇头。
“只看到两条触手,两只骆驼没了镖物也没了,那边如何?走丢的骆驼找回来了没有?”
“还没有,不过已经派人去了,我现在比较好奇这湖中的东西究竟是什么,这大漠里怎会出现这等孽畜?”
“你应该说这东西怎么会盯上我们才对。”
阿牛别有深意看了黄牙老头儿一眼,老头儿虽惊讶,但他总归还是没有解释。
他只说了一句。
“镖物不能丢。”
“这东西很贵重?”
“价值连城。”
“价值连城的宝贝一次性有这么多?”
“有的。”
“这让我联想到一件事情,不过我不说。”
“你不说最好。”
“我终于知道这东西为什么会盯上我们了,我觉得这几十两银子远远不够我们的报酬。”
“不够也是后话,当务之急是先解决了这孽畜再说,就算是掏心掏肺也要将镖物取回来。”
“解决了这个还会有下一个。”
“那就来一个解决一个。”
阿牛突然不说话了,因为他看到商队中的另外两个老头儿也走了过来,两个不配剑匣,却有剑的老头儿,只是这两柄剑看起来实在有些怪异,一人剑柄是竹,剑鞘也是竹,他的剑是一根拐杖,另外一人的剑不能称之为剑,只不过一块铁片被两块木头夹起来做剑柄而已,与这二人比起来,阿牛竟觉得黄牙老头儿看起来比他们二人气派的多。
“你们打算怎么办?”
阿牛不禁问道,这时候年轻渔夫已经跑到商队那边去了,他不笨,他知道接下来可能会发生一些事情,他留在那里只会把小命搭上。
“还能怎么办?只能将这东西从湖泊里逼出来,那两箱东西不能丢,一箱都不能丢。”
“这么大一片湖,且不知道这湖水有多深,如何将其逼出来?”
“只要想做,没什么事情是做不到的。”
黄牙老头儿再饮一口烈酒,他看向阿牛道。
“小兄弟,你可怕死?”
“怕死,谁不怕死?”
阿牛自嘲一笑。
“不过怕死并不代表就一定会死,我知道你们想做什么,来吧,依我看这支队伍里除了我,恐怕也没人敢去充当诱饵将那东西引诱出来。”
阿牛踏上了一柄剑,一柄从黄牙老头儿身后剑匣冲天而起的剑,此剑长三尺三,宽三指,剑身翠绿,这剑先是从剑匣而起,随后直流而下稳稳落至阿牛脚下,飞剑载人瞬间离开原地稳稳至湖面,就这么一手飞剑神通已经让商队所有人瞪大眼睛,这一路走来互相吹捧,没人能想到这其貌不扬的黄牙老头儿才是真正高手中高手,御剑飞行此等手趣÷阁在江湖上虽不乏传闻,但有几人能真正见过?
比之商队的震撼,飞剑之上的阿牛虽有惊讶倒也不觉多意外,只是他觉得黄牙老头儿身后剑匣乾坤绝非只有一把剑这么简单。
果不其然,一剑之后又有几把剑先后冲天而起随后悬挂于湖泊之上,加上阿牛脚下一柄,排列看似简单却又无比晦涩,隐含诸多奥妙。
原来这黄牙老头儿身后剑匣,竟藏了七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