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乃是第三次到同一家赌档,此赌档虽开在闹市,但总归还不至于明目张胆挂上赌字,只因楚王朝律法明确规定禁止聚众参赌,鱼龙帮虽是这江夏足以与太守府平起平坐的帮派,总归行事还并没有想象中那般张扬,即便是妓院也只不过打出了卖艺不卖身的招牌。
“难不成我们真的看错了?”
张明月一路之上都不怎么说话,唯独到了赌档之前才嘀咕了这么一句。
“是不是看错了现在我也说不准,不过唯一可以确定的是猎山雕此人深谙无规矩不成方圆的道理,不论是黑道白道,没有自己的规矩定然是混乱不堪,他若真由鱼龙帮为祸恐怕江夏也不会如此歌舞升平。”
“那他为何要对太守下手?只是为了自己的生意,实在不至于如此,毕竟这码头,船只,乃至大大小小的店铺每年都需要向鱼龙帮缴纳不少银子,就凭这些收入也早就可以富甲一方了,实在没必要拉太守下水。”
“这些事情我们在这里讨论太多也没什么用,真正见到了才知道。”
二人踏入赌档,赌档门口的两个打手已经对这两个外乡来的客人见怪不怪,赢多少银子便留下多少银子,这倒是稀奇之事,其实这赌档开起来并非就不会让赌客们赢钱回去,毕竟倘若真的这么做了只怕会留下一个店大欺客的名声,并且若是如此,这赌档生意也未必就能这么红火,哪儿有人蠢到明知道带不走钱还要主动送上来的,司马云以一两银子换一千两,又以一两银子换一万两,此种赢钱手段说不是出老千都未必会有人相信,只是有句话说得好,抓贼要抓赃,捉奸要捉双,只可惜整个赌档的人都没人能抓住司马云出千的证据,总不能直接没找到证据便众目睽睽之下不让司马云走。
因此他们放了司马云二人走,但并不是真的走,出了赌档便把二人堵在胡同里,对付出千的人,他们有自己的一套办法,只是没想到司马云会直接将一千两银子交了出来并且昨日里也重复同样的过程,难不成这两人闲得无聊没事找事不成?
这两个打手中有一个相比较起来并没有那么凶神恶煞的淡淡看了司马云一眼,他似笑非笑道。
“你们这么做真的有意思?今天还来,莫非是要赢十万两不成?”
“没错。”
司马云极为潇洒的打了个大大的响指。
“我今天要赢十万两,然后又像前两天一样原原本本的送回去。”
“你这么做的意义何在。”
“没有意义,我只不过是很享受赌钱的乐趣而已,享受赢的感觉。”
“你不用如此,哪怕你今天赢个一百万两我们老板都未必会见你。”
“你们老板会见我的。”
司马云踏进门槛时后微微偏过头淡淡道。
“待会儿我赢够了十万两就会去你们赌档更为高级一点的地方,只有江夏的达官贵人才有资格进去的地方,你不用好奇我是怎么知道的,毕竟我一不是江夏本地人,二不是江夏本土乡绅富豪,更不是宦官之家,我只能告诉你们我有很多朋友,很多分布在天下极少见面的朋友。”
“既然你这么多朋友,你大可以直接问你朋友我家老板在何处就行,为何要如此大张旗鼓引起我家老板注意?”
“我不是已经解释了吗?我喜欢赢钱的感觉啊。”
司马云大笑着踏进赌档,留下两个不明所以的打手。
“这人怕不是疯子就是傻子。”
司马云并没有疯,非但没有疯反而脑袋异常清醒,买一处赢一处,直至身上足足有了十万两银票才罢手,如此手气好的人在赌档中极为难见到,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已经有不少赌徒围了上来,这其中包括已经打好过两次交道的独眼龙。
“手气看起来似乎不错。”
独眼龙笑了笑。
“是不错,你知道我手气一向很好,十万两银子够不够资格进你们的特别娱乐处?当然,你若是愿意的话,这十万两银票完全可以冲当进门费用,去了那里,我自然有办法再从一两银子起家赢个一百万两。”
“看来你知道的倒是挺多,只不过我实在是想不明白,你这么千方百计想要引起我们老板注意,到底是为了什么?难不成仅仅是为了跟我们家老板见一面?”
“不是为了见你们老板一面,应该说是为了见你们老板的老板一面才对。”
司马云似乎并不介意直接开门见山说出自己的目的,他以为独眼龙会变色,却不曾想到独眼龙非但不曾变色,反而脸上似乎有一丝迷惘之色。
“可能兄台你搞错了,我在这赌档做了差不多快十年,还从不知道我们家老板上面还有什么老板,看两位兄弟都是性情中人,我也不希望两位竹篮打水一场空。”
“居然还有这种事情。”
司马云苦笑一声。
“我知兄弟你不会骗我,不过即便是如此我还是打算去看一看,因为就算你家老板上面没有老板,我也要从你们这里找一个人出来。”
“找什么人?”
“找一个败家子。”
“来我们赌场的十之有**都是败家子,你要找哪一个?”
“找最大的那个败家子。”
“那你倒是来对地方了,我们赌场什么样的败家子都有,可能会有你要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