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今天大吵吵和满桌子两人,就是来领鞋垫钱的,根本就没有想过丁凡说的话,家里有点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
因为满桌子家里就是酿酒的,而大吵吵家里也就是支起了一个不大的豆腐坊,除了家里的老婆能做点手工的东西之外,基本上就没有别的东西了。
丁凡的好意,他们能够接受,但是叫他们真的拿出一点能赚钱的东西,好像就有点困难了。
毕竟一个酿酒,一个是做豆腐的,怎么想都算不上是什么值得提起来的事情,所以在丁凡说完之后,周围的人还在冥思苦想的时候,满桌子和大吵吵两人就打算直接离开了,谁知道竟然被丁凡看到了,然后直接叫了回来。
等到丁凡将周围的人都打发了之后,身边就只剩下了满桌子和大吵吵两人。
这两人有点不明白,丁凡这是为什么要将自己留下来,正在互相面面相觑的时候,丁凡已经将账本都收拾好了,然后给两人拿了凳子还到了水,叫两人坐下。
以前这种事情一般都是二胖在做的,但是今天二胖是第一天开学,一大早就到学校里去了,丁凡因为今天的事情都没有送他去,只是叮嘱了二胖一声,现在学校里不许欺负人。
所以今天只有丁凡一个人到屯子里来了,就连郑毅都被丁凡放假里了,因为农忙这段时间,郑毅已经累坏了,所以丁凡就叫他在家里休息一下。
等到大吵吵和满桌子都坐下了之后,丁凡才和声细语的对两人问道:“刚刚的事情才聊了一半,我看你们都要走,是不是家里有什么事情要忙啊?”
满桌子这个人一向话都不多,为人也挺实诚的,听了丁凡这样一说,只是摇了摇头。
而大吵吵就完全相反了,性格十分外向,跟谁都能十分快的熟络起来,说话还是个大嗓门,看到丁凡拿来的水杯,直接一仰脖子就将杯中的水到在了嘴里,结果差点被水烫死,原地拍了好几下胸口之后,才将水都咽下去。
缓了好半天之后,大吵吵才对丁凡说道:“小丁哥,你就说吧,啥事,咱都是乡下人,不像你们城里人说话文邹邹的,俺们就喜欢直来直去的。”
丁凡眼睛一瞪,张口对大吵吵说道:“少放屁,老子啥时候文邹邹了,我就是想问问你俩,今年有没有点什么想法,你哪里来的气啊?你今天拿了鞋垫钱,你是不是嫌少了,我就是实话告诉你了,你拿来的鞋垫子,都是有数的,我是骗你了还是咋了?”
丁凡几乎将自己学过的所有东北话都说出来了,甚至声调要比大吵吵还要高,要是不认识丁凡的人,恐怕都以为丁凡就是翻身屯的原住民了。
就连大吵吵都被丁凡的一番话直接震惊了,真的没有想到,以前的丁凡见人就打招呼,就像以前刚来的知青一样,给人一种教书先生的感觉。
谁知道,今天丁凡一开口,直接将大吵吵镇住了,就连一边的满桌子都瞪大了眼睛在看着丁凡。
等到大吵吵反应过来之后,这才想起来,丁凡不只是屯子里的副主任,本身还是金山乡的公安,自己跟谁吵吵都行,就是不能跟丁凡吵吵,不然自己就是第二个二柱子了:“不是,小丁哥,你别跟我一般见识,我就是从小就这毛病,说话声音大一点,你别跟我一般见识,我也是因为最近这段时间身体不好,所以……”
大吵吵被丁凡一句话镇住了,从刚刚的大嗓门变成了乖乖羊,瞬间的变化,差点叫他闪到了腰。
尤其是最后大吵吵说的话,好像有点变了味道,也不知道他家里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
还是满桌子比较了解大吵吵家里的情况,对于这个粗狂汉子来说,还是有点要面子的,很多话都不好意思说出口:“小丁哥,我直说了吧,大吵吵不好意思说,我来说就是了。”
丁凡有点好奇的看着这哥俩,有点想不明白,是不是这两人的家里真的有点什么问题?
这也不应该呀?
当初郑三炮也没有提起过这件事啊?
本来大吵吵还想拦着满桌子的,但是满桌子没有听他的,直接将心理的话倒出来了:“其实大哥,身体不太好,往年上山的时候,我们还一起打点乌拉草的,但是自从他的眼睛出了问题之后,就很少了,现在除了自己的庄家,就是在家里做点豆腐,他也不是不想多赚一点钱,只是身体跟不上了,又不想嫂子在外面太操劳,所以这才在家里……”
丁凡这才明白,大吵吵不是因为懒惰的问题,才不愿意都赚点钱的,真正的问题,还是在身体上出了问题。
听满桌子的意思,这个大吵吵的眼睛好像有点问题,这样一来,好像要采集乌拉草,是有点费力。
只是就算是这样,还是可以做点别的,总不至于连想想都先费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