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墨迹,都给我听着,挨个来,谁背不下来,直接关在1号监室,背不利索,磕磕巴巴,不熟练的,有的字不认识的,开始打扫卫生,严格按照最高标准来,大李,什么标准了?”小刘从邹大海旁边往里走了两步,一抬手,指着这些嘀嘀咕咕的家伙就训了起来。
大李一听他问自己,马上想起了前几天迎接省里检查时确定的最高标准,那个标准可是把所里的民警差点累死,现在用在这些没事就愿意整节目的在押人员身上,真就是最好的选择,于是他立马利索的说:“先打扫走廊,然后打扫你们屋里,每个地方都收拾利索了,最高标准就是窗明几亮,物见本色,明白吧?”
他刚说完,瞥了一眼左下方厕所的台阶,没好气的说:“挺埋汰啊,听到了吗,必须擦的和新的似得。”
“哈哈……”丁凡突然乐了,他怎么也想到这个邹大海来了这么一招啊,让这些家伙倒背监规,还彻底打扫脏乎乎的地上墙壁。
“起来,起来,都干活去,有工具用工具,没家把什的先用手指头扣,听到了吗?”大头站在地上,大声的喊着那些人,当然仇恨的目光看向丁凡时,丁凡迎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说:“大头,怎么?你还想干我?来啊,来啊。”
大头弄点小节目还行,现在门口站着三个警察呢,还是坏点子越来越多的邹大海他们,他哪里还敢和丁凡玩狠的,所以说,目光对峙只对峙了几秒钟,他马上变魔术的换了个颜色,狗一样的小声巴结说:“丁爷,丁爷,您先休息,半夜我们打扫完卫生,马上给您安排……”
后面应该说是宵夜的话了,可邹大海他们站在门口,他哪里敢说出来,只是趁着侧脸时指了指自己的嘴巴,暗示是又好吃的。
……
这天晚上午夜时分,距离呼鹿县三百多公里的麒麟市公安局大楼里灯火通明,一个大会议室里坐满了年龄各异的民警。
大桌子正中间坐着麒麟市市局副局长冯天,旁边是一脸疲倦的马龙飞,他俩正在小声嘀咕着什么。
桌子上摆着一摞摞的材料,从这些材料上看年头都已经很长了,至少是五六年以上的纸张,看起来都是一些重要的案卷。
坐在桌子边上一个白了一半头发的老民警,轻轻的翘着二郎腿,应该是个科所队长级别的人,瞥了一眼马龙飞,对着旁边的同事轻蔑的说:“这不是扯嘛,我麒麟市就没人了吗?弄个副科级的领导过来装犊子。”
“老陈,可不是呗,819大案那是什么案子啊,松江省来人了,燕京专家组来了,你们技术的不是上了五十多人,干了两个月吗?地毯式搜了三四个来回,还能让他找出毛病了?”老头旁边说话的是个干瘦的中年人,回忆起五六年前那个骇人听闻的案子,进行了一顿点评。
819大案发生在麒麟市,弄的满城风雨不算,因为案件复杂,到现在政法部门的人很少谈论这个,因为当时闹的太大了,警方一点头绪都没有,很多人都把它看做是警方的耻辱。
麒麟市从建国前就是东北地区的重工业发达城市,名气上仅次于省会城市,人口众多,警察数量自然更多,人家单位可是副厅级高配的,副局长都是处级呢,随便抓出一个科长、支队长都比呼鹿县的崔林级别高,所以,马龙飞坐在主要位置上,明显的感觉自己底气不足。
他虽然表面看是在和冯天副局长探着案子线索,可心急如焚啊,他是带着看守所里的线索来的,马上还要把看守所的在押人员快速送来,说是协助查819案子,简单向省厅做了汇报后,省厅同意派人来指导和协调,他现在着急的等着上面来人。
从接到他,冯天副局长说话聊天态度就不明朗,这一点马龙飞是理解的,毕竟当初八月十九日那天的事太大了。其实,那个神秘凶手早就作案了,手法非常的稀奇,专门杀害当官的和政法人员,所有死者都是被他钝器插进心脏,然后慢慢的折磨死。
这时候,受害者脖子上会有个线锯类的东西勒着,试想,被这种神秘高手行凶,哪个人不拼命抵抗,可胸口处有东西折磨着,脖子上有东西勒着,只要他猛的动几下,勒着他的东西就会发力,那样就会疼的要命,纤细锋利的线锯猛的勒进脖子里……
而且,这个杀手功夫了得,麒麟市局的人出动了那么多高手,无论是什么痕迹,发现的很少,唯有几个模糊的脚印手印,进行了几十万次的比对,最终毫无结果。
“就你们呼鹿县的?可笑啊,是不是里面关着的无赖们想立功都想疯了啊,都是江湖传闻吧,他们谁能找到这个神秘的家伙,绝对不会的,他太神秘了,太恐怖了……”冯天副局长随意的翻着自己的趣÷阁记本,心里不由的暗想起来。
那时候,他还是治安支队长,无数次见过819案件的现场,那个神秘杀手不光行凶手法吓人,每次作完案,马上就用什么东西在墙上画一个简易、抽象的警.徽,然后在警.徽上重重的划一刀子,似乎是在警告破案民警:下一个可能就是你。
冯天为什么对此记忆犹新,一天晚上他们刚从一个居民区楼上的现场回来,那是一个派出所教导员被杀的事,因为凶手在现场留下了一个橡胶手套,以往案件中这家伙从来不会留下东西,哪怕是一根头发,这回他会不会回来取呢?
所以,他和当时的一个副局长决定带人在楼下蹲坑守候。可绝对没想到随后发生的事,让他这个老公安想起819就会心跳就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