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话时,阚亮好像想起了什么犯忌讳的事,不断的踢着他的脚,还歪着头,趁着别人没看自己,气咻咻的瞪着他,晃着拳头,让他赶紧打住。
丁凡何尝不知道他什么意思:其他几组的人都一脸的上火,肯定是没弄出什么成绩,尤其是那个刘德,脸上赶上挂上冰霜了,从远处看起来要多吓人有多吓人,自己这么说成绩,不知道多少人吃醋呢。
“好,丁凡,你的可以了,一案带多案,查这个案子,连同其他的普通案件也查了,犯罪分子震慑住了,你负责的地方没问题了,但是呢,这种事以后要加强协调,不能都赶到北面去了,因为你你年轻,暂时不追究,下不为例。”马龙飞兴奋的说着。
可能是丁凡这里有了战果了,他试探着站了起来,不时的揉着腰,慢慢的走向桌子后面。
丁凡老远就听到了,坐在中间的刘德喉咙里发出了咕噜咕噜的声音,知道这要不是马龙飞替自己说了话,这家伙早就质问自己怎么把坏人都赶别的地方去了。
“老刘,到你们了,什么情况?”马龙飞感觉身边的刘德脸色不对劲,直言不讳的说。
“马局,这事麻烦了,营林局孙副局长那里不好说话啊……”刘德沉思片刻,看了一圈周围的人,慢慢的说了出来。
他可是仅次于马龙飞的领导,说不好的事需要很大的勇气,现在马龙飞还腰疼的难受呢,总不能让他跟着自己出去悄悄说去吧。
今天晚饭后,他去了营林局家属楼里,在一个院子里找到了孙副局长一家,看到那个正上吊不成躺在床上哭昏了好几次的姑娘孙小玉。
孙小玉当时骑着自行车,穿着漂亮的裙子,从银河歌厅路过,正在唱着孟丽君的《甜蜜蜜》,被歌厅里跑出来的一个小伙子差点撞倒。
小伙子说歌厅里试验新设备呢,可以免费唱歌,半是蒙骗半是强迫的把她带到了歌厅里。
进了一个宽敞的包房,她发现这里四面窗户罩上了厚厚的窗帘,一个镭射灯转着,一群男女正赤果果的跳舞,她知道遇上坏人了,尖叫着就要跑出去。
这时候,两个壮汉上来,一左一右的摁住她的胳膊,往沙发死死的摁住,叫着:“老大,这姑娘一看就是个初女,来吧。”
残酷的蹂躏持续了半个多少小时,昏厥中的孙小玉被扔到了郊区一处苞米地里,躺在了一片肮脏的血液里。
“马局,这种事线索清楚,我求了半天孙局长和那个女孩,终于商量妥了,她同意去指认,我们就去了银河,结果……”刘德说。
他们风驰电掣的赶到了银河后发现,大地主,大个女经理,还有鲍亚军他们全都消失不见了,几个无关人员都在,孙小玉躲在暗处认了半天,别说那个对自己行凶的大胡子大光头的“老大”,就连手脖子上全是纹身的打手都没看到。
“哼!这事麻烦了啊,老刘啊,事倒是不怨你,在坐的各位都没什么责任,可事怎么处理呢,又该有人骂我们无能了吧,唉,这个该死的大地主,早知道监视居住好了!”马龙飞用始料不及的口吻说。
他本来是想证据确凿后,再来个大收网,把张志文这个黑,白,道上名声显赫的家伙顺利抓捕,让他铁证如山,然后快办快审快判,把他哥俩一起送上刑场,现在看来还是失算了。
“局长,孙副局长拿着棍子,差点把我们打出来,还扬言说了局里的事,以后别想要照顾了,东西就是喂了狗,也……”刘德气呼呼的说。
他这种任性的直白,也是到了气头上了,似乎忘记了自己是个刑警队长的身份。
“算了,刘队啊,一招不慎后患无穷啊,赶紧琢磨别的办法,这事我顶着吧,老孙急眼了,局里损失不小啊,咱们还得过日子呢,后勤方面没有营林局支持,你们大冬天都挨冻吧,冻死拉倒!”马龙飞生气的说。
在呼鹿县这种地方,林业、矿产都是很有实力的系统,得罪了人家,估计冬天的烧柴,你就别想了,除非到处花高价买去。
还有,这些年营林局作为盈利大户,局领导们一高兴了,手指头缝里流出来的钱支援下警队建设,都够局里买几批设备的。
人家领导的姑娘出了这么大的事,你连凶手都抓不到,以后的事还能办吗?这已经不是普通的公事公办那么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