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梨树映衬的木刻楞房子门口。
萨娜大嫂正围着蓝色碎花围裙,端着一半簸箕的小柳根鱼片,手指灵巧的,放在木头架子上晾晒,嘴里还哼着《喀秋莎》的调子。
她大约四十多岁的的脸上,皮肤洁白紧致,透着一股子山村江畔特有的纯净,挽起的袖口上露出丰韵的手臂,那红绿细线编制的手链,简朴中透着特殊的艺术感。
远远看去,她是个偏胖的女子,大骨架的体形显得高大、健壮,那高挺的鼻梁,和细长的眉毛,装点出一股子特有的娇媚,脸上几粒若隐若现的雀斑,长在白皙的几乎透明的皮肤上,让人看起来顿时感觉有股真实的美感。
她端着一簸箕刚刚在江北打来小鱼,简单收拾了下,就成了一个个薄薄的鱼片,轻轻的闻起来,除了淡淡的江水味,一点鱼腥味都没有。
这要等晾干后,放上点盐巴,抹上些许的豆油,放在做饭后的余火上烤几下,绝对是农家人最可口的美味佳肴了。
她回头看了一眼房门口挂着的圆圆的小喇叭,那里依然没有传出每天的新闻广播。
再转头时,她向着东南方向界江方向看去,忧郁的目光里,透着一种执着和执拗,不知不觉神色暗淡了下。
“天空中白鸽飞舞,白云飘荡,我们尽情欢舞,纵情歌唱,火车已拉响了催人的汽笛,女孩把鲜花献上,千万次留恋的告别,千万双难舍的目光……”她轻轻的吟唱着,声音凄美苍凉。
那熟悉的声音里,让人听起来依然很是投入,缓慢的节奏里,掺杂着一股子无奈和忧伤。
这时,她丝毫没有察觉到一个诡异的身影已经推开木板门进来了。
“娜娜嫂子,忙乎什么呢?泡点茶啊。”来人猥亵的看着她,声音粗俗而带着一种烦人的诱惑。
萨娜回头看了眼他,目光在他光秃秃的脑门,和脏乎乎胡子的脸上扫了一眼,无奈而倔强的说:“满囤,你,你有事吗?你怎么每次来,都不好好的啊。”
说完,她看了眼房门口蹲着的一条哈巴狗,挥动着手赶了赶窗口下面的一群大鹅。
她这么做,王满囤比谁都清楚:萨娜这是暗示自己别一天净做下流卑鄙的事,那门口窗下的脚印,哪个不是他留下的。
王满囤摸了把腰上缠着的牛皮腰带,把背着的塑料袋子往地上一放,双眼阴邪的在她胸前木瓜上重重的看了两眼。
那高耸的地方,还有萨娜有些湛蓝的双眼,他虽然**裸的看了几百次了,可这次和以前一样,看一眼就心跳不止,喉咙里不停的咽着口水。
“都是三四斤重的鲶鱼,给你了,补补吧,我鲶鱼王弄的东西,都是嘎嘎好的,女人吃了奶水足,干什么劲都大,村子不少女人得意我,我的鱼呢,我懒得给她们。”王满囤踢了一脚丝袋子里的东西,夸奖着自己刚刚逮的江鲶鱼。
王满囤是村子里的无赖,整天游手好闲,但有一个特殊的手艺。
这家伙从小在江边混,不知道跟谁学了一手捕鱼的好技术,无论是江水大小,还是枯鱼期,别人弄不到鱼时,他半天功夫就能打上来十几斤的江鱼。
江鱼营养丰富,吃的都是小鱼,一点污染没有,那江地的细沙洁白无瑕,鱼质更是鲜白肥美。
界江鱼下蛋鸡在这里一直就是最受欢迎的美味,远比萨娜嫂子手里的小鱼片强多了。
萨娜看了一眼院子外面,本来就人少的屯子里,根本就没人从这里路过,这让她感觉到了一丝预料中的失望。
这个“鲶鱼王”三十七八岁了,上无父母,连个老婆都没有,浑身的力气,整天都用在勾搭屯子里的妇女上了。
关于他欺负女人的传闻,成了屯子人津津乐道的主要话题。
萨娜是个单身女人,因为不愿意听乡亲们的闲话,才搬到村子东南单独住的。
这些年,他晚上一喝了酒,就跳进她院子,不是装神弄鬼,就是变着声音勾引她。
要不是她养的看家狗,还有那群脾气不好,经常追着人咬的大鹅,自己早就被他得手了。
“王满囤,我说过一百遍了,我结婚了啊,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种女人,你什么什么好东西我不要,你给我出去。”萨娜面若冰霜,鼓起了勇气,双手抓紧了簸箕说。
王满囤对她一直没屈服自己,曾经有好几次要想放弃了,可每次看她强硬的态度,那种征服**就会排山倒海的涌上心头。
反倒是屯子里那些有些姿色,一推就倒,躺在炕上,或者门后面,还哀求他别说出去的女人,让他感觉不刺激。
“那俩东西,脖子,胳膊,只要弄上了,你肯定……”鲶鱼王花了很多功夫在琢磨这匹烈马,早就分析出了她的脾气:表面看冷若冰霜,其实是装的,爱面子呢,只要抱在怀里,身体缠在一起,肯定会……
“装什么装?”他心里想着,脸上阴邪而坚定的说:“萨娜我托人打听好几回了,你那个男人早死了,你俩上午结的婚,他晚上坐火车走的,再也没回来,你看看,咱俩都没人呢,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