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水军得令立马一对对的穿插到战兵中间,每个人都选定了一个战兵,后面多余的十来个人则跑回那千总身后。
那千总随即又下令道:“所有战兵听令,在校场外围排成一字长蛇阵。”
战兵得令立马一队队小跑到校场边缘,排成一长溜。
那千总见一切准备妥当,立马蹲下来把沙漏一翻转,随即站起来朗声道:“开始。”
校场周围的战兵立马按各自的速度跑起来,校场中间的水军则各自盯着自己选定的战兵认真的监督着。
这种测试对于张盘来说自然是小意思,他保持着恒定的速度,一圈又一圈的跑着,一个个的战兵被他超越,超越,再超越,二十圈跑下来,他甚至还能跑到校场中间对那把总行礼道:“报告,我跑完了。”
那把总被他吓了一条,俄滴乖乖,这家伙是不是人啊,沙漏还有还大一截呢,最少还有一刻钟,这家伙竟然跑完了,而且说话还中气十足!
这家伙真跑完了吗?
那把总突然朗声道:“谁负责给他数圈的?”
一个水军士兵立马跑过来行礼道:“大人,是属下。”
那把总有点难以置信的问道:“他真跑完了?”
那士兵很严肃的点头道:“大人,二十圈,我数的很清楚,他跑完了。”
那把总这才挥手道:“好吧,你到一旁休息。”
一刻钟很快过去,虽然所有战兵没有一个放弃的,但是,能在半个时辰之内跑完的仅有十余人。
第二天一早,张盘等十余人便被带到港口,登上了改造后的车轮舸轮船,送往东番中前卫。
东番中左卫这次通过测试的并没有多少,总共还不到一百人,三艘车轮舸轮船装下他们绰绰有余。
这还是张盘抵达东番之后,第一次离开东番中左卫的驻地,
一切对于他来说都是那么的新奇,比如他们所坐的船,就跟他来东番的时候坐的完全不一样,没有风帆,竟然还能跑的飞快。
还有一路遇到的三支巡逻船队,那规模简直吓死人,一百艘绝对是有的,原来东番卫每个卫所都有上百艘战船,他还以为东番卫的水师也就是接他们那五十来艘战船呢!
还有,东番中前卫港口外的那坐堡垒,竟然有三层高,而且上面还到处是火炮!
还有,东番中前卫旁边的那座城池,他简直不敢想象这世上还有这么大的城池,恐怕大明京城都没这么大吧!
从东番中左卫到东番中前卫,总共还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他却被震惊到不行了,一路上超出他理解的东西真是太多了,他真的没想到,东番卫竟然强大至斯。
好在,东番中前卫的驻地和东番中左卫差不多,都是九宫格般军营和校场,来到熟悉的环境,他心情总算是平复了一点。
来到这里之后,他先是抽了个签,然后便被人带到了签纸上所标的房间,这时候他才知道,选拔方式竟然是一对一轮番比试,一组十二个人,一一轮番比试之后,获胜最多的四个人才能真正成为特战营的精兵。
他这一组,就是他所住的房间中的十二个人。
不过,他进去的时候,里面还一个人都没有,他好像是到的最早的一个。
后面陆陆续续有人被带过来,直到下午申时左右十二个人才全部到齐。
通过交谈,他了解到,这些人,并不全是战兵,他们中间,有水师的将士,也有戚家军的精锐,战兵反而是最少的,这组十二个人,总共三个战兵,其他两个虽然也是辽东迁移过来的平民,但跟他并不是一个地方的,也不是一个卫所的,所以他一个都不认识。
第二天一早辰时,他们这一组的比试便开始了,场地就是他们所住的军营前的校场,这个时候,校场上已经用石灰画出了一个个方形区域。
每个方形区域内都有一个手持毛趣÷阁的将领坐在北边记录,南边都有一个兵器架,上面刀枪剑戟都有,不过都是木制的,东西两边则各摆了一条长椅。
比赛规则很简单,十二个人分坐东西两边,北边的将领点到哪两个,哪两个就上去取兵器,那将领一宣布开始,两人便可以开打了,随便你怎么打,打到对方认输就行!
这个规则其实是在考验人的智商,因为比试并不止一场,你如果第一场就开始拼命,明知打不过还要硬扛着不认输,那么就算你是十二个人里面排前三的,最后也不会胜出。
张盘隐隐已经猜到一点了,第一轮先观察一下所有人的实力,打不过就认输,或许还有最后胜出的机会,因为十二个人里面有四个名额,输一场两场并没有多大的关系,只要不超过四场就行。
不过,很不幸,他竟然被点到第一个出场,而且对手还是一个戚家军的精锐!
这一场怕是要栽了,还没看到一个人的实力便要败一场,还真是背啊,他边上前取了把中号戚家刀,边在心里暗叹。
对方选的是一把短号戚家刀加一块木盾,看样子他是鸳鸯阵中的刀盾手。
张盘心里又升起了一丝希望,刀盾手的话,好像还没练过《辛丑刀法》,普通的刀盾合击,他也练过,在真正的刀法面前,其实并没有太大的作用,毕竟戚家军鸳鸯阵是靠配合,并不是靠个人武力,除了小队长,其他人单挑其实很差劲。
他和对手取了兵器刚刚在场中站定,那将领便朗声道:“开始。”
张盘毫不犹豫的挥刀砍向对手持刀的右臂,因为他相当清楚,砍左边没用,就算拿把真刀也很难砍开盾牌,何况是把木头的。
张盘的动作太快了,而且他找的角度也相当的巧妙,那刀盾手来不及回盾,只能拿刀硬档,结果,令所有人骇然的事情发生了,刀盾手手里的木刀竟然被劈断了,而且右臂还被扫出一个长长的口子!
“啊。”那刀盾手连忙将盾牌挡在身前,捂住右臂飞快的向后退去。
张盘还待乘胜追击,那将领却突然抬手道:“停。”
随即便飞身上前一把夺过张盘手中的木刀,拿到手里颠了几下,随即又仔细看了看刀口,完全没有问题,是一把钝钝的木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