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公子,我是何府的管家,今天是老爷吩咐我特意过来请裴公子过去喝茶叙旧的。”那管家也确实挺会说话的,明明有求于人家,却偏说是喝茶叙旧,可见此人也是见惯了各种场面,所以特别的圆滑。
“哦……”
“茶有什么好喝的?”
“何叔家里也有很多茶啊,我想喝的话,直接跟何叔喝就行了,何必跑到贵府去喝呢?”
说话的同时又抬眼扫视了屋子里一眼,赫然看到何泰和何大婶也都在屋子里,二人似乎面色并不是太好。
看到裴无名把目光投向自己,何泰也赶忙点点头,附和道:“咱们家也有很多明前茶,无名如果想请的话,随时都可以畅饮。”
“对嘛。”裴无名冲着他笑了笑,然后与青鱼一道往屋子里走去。
“裴公子,其实我是有事相求于你的。”
见裴无名顾左右而言他,这管家也知道不能再说那些场面话了,于是将心一横,朗声道:“我也不瞒着裴公子,其实是老爷让我过来请裴公子的,昨天晚上府上又发生了一些事情,老爷和夫人都被吓坏了。”
“所以让我一大早就过来请裴公子,不曾想到了何泰哥的家里之后,一个人也没有,为此我又四处问了邻居,这才知道何泰哥到了山上修剪荔枝树,于是我又跑到了山上,亲自把何泰哥给请下山来,并且在这里足足等了何公子一整个上午呢。”
“还请何公子看在我如此诚心的份上,赶紧随我到府上去吧,不然我没有办法向老爷交差呢。”
“哦……”
裴无名故作镇定的点了点头,笑道:“那可真不巧,本来昨天我是有心帮何老爷把事情给解决的,但是何老爷又不领情。”
“还有很多事情,也对我们吞吞吐吐的,让我很为难。”
“而今天我也有其它的事情要忙,所以真的很不好意思,可能今天并没有空,如果明天有空的话,我再考虑要不要去何府吧。”
“这……”
管家有些难为情的望向裴无名,苦笑道:“裴公子这不是为难我吗,如果今天不把裴公子请回去的话,老爷肯定饶不了我。”
“我到时候要怎么向老爷交差呢?”
“这有什么难的?”
裴无名眉头一扬,笑道:“你回去只管告诉何员外,就说他有什么事情自己过来找我就是了,其它人我一概不见。”
“如果没什么事的话,你可以回去了。”
“你帮我送送管家。”
说到这里裴无名又斜视了青鱼一眼,示意他送管家出门,虽然语气听起来比较平和,也很客气,但其实就是一道逐客令。
这管家也是聪明人,既然裴无名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那他也没有理由再继续逗留了,何况看方才何泰夫妻二人的脸色也并不是很好,显然也不是太欢迎他。
所以管家只能尴尬的笑了笑,然后转身离开了,临行之前还假惺惺的叮嘱裴无名一定要到何府去喝茶,当然他心里肯定知道裴无名不可能赏脸的。
等到管家走了之后,青鱼这才翻了个白眼,抱怨道:“什么东西啊,请人帮忙还没有一点态意,钱不钱的咱们先不说,连他当事人都不过来,叫一个管家过来帮忙,他以为他面子那么大吗?”
“裴公子,我建议你不要去帮他了,这个何员外品行如此不端正,帮了他咱们可是要遭雷劈的啊。”
“我知道。”
裴无名冷静的点点头,沉声道:“这件事情我心里有数,你不用担心。”
“对了……”
说到这里裴无名又眼珠子一转,朝着何泰询问道:“何叔,你怎么不在山中修剪树枝,跑回来做什么啊,那个管家你不要理会他就行了。”
“唉……”
何泰闻言不由得叹息一声,苦笑道:“这何员外与我们好歹也是宗亲关系,他派管家过来,我也不能不给他一点面子啊。”
“但是我没有料到,丫鬟春花真是被他们给害死的,这太过份了。”
“一个那么年轻的生命,就这样凋谢了,若不是你大婶把昨晚春花的鬼魂显灵一事告诉我,我都不相信春花是冤死的。”
“何止是冤死?”
旁边青鱼生气的皱了皱眉,抱怨道:“以前做山精野怪的时候,就听山里的其它精怪说过你们凡人有多么的坏。”
“但是我没有想到,你们凡人的心可以坏到这个程度。”
“尤其那个何员外和他大儿子,怎么能这样做人呢?”
“不仅糟蹋了春花,还把他逼迫至死,而那个何夫人也仅不管,还纵容她的丈夫这种行为,同样也该死。”
“这样的一家子,一点也不值得同情。”
“什么?”
听到青鱼这么一说,何泰顿时心里被吓了一大跳,他之前已经知道春花是死于非命了,但是不知道到底是怎么死的。
现在一听春花还被糟蹋过,顿时刷新了何泰对何员外的认知。
“你们不是在开玩笑吧?”
“这可是毁人名节事情啊,不可以乱说的!”
“当然没有乱说!”
青鱼翻了个白眼,怒声道:“这是今天我们在隔壁村里卖豆腐的时候,春花的亲婶子告诉我们的。”
“她们作为受害者的家属,难道还会胡说八道来搞乱一个死了一年多的人的名节吗?”
“真是不可思议!”
何泰坐在椅子边摇了摇头,脸上写满了震惊和尴尬。
原本他以为何员外是一个十分乐善好施,并且广结善缘的人,哪里料到他居然是这样的禽兽,想到自己以以前还对何员外那么客气恭敬,他心里就一阵的怒气。
“那你们打算怎么办啊?”旁边的何大婶此时心中更加生气,但她是一个有主见的女人,并没有被生气冲昏头脑,而是饶有兴趣的询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