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么猜出来的?”
“莫非你与魔族打过交道不成?”狸猫怪仰着头饶有兴趣的追问。
“唔。”
裴无名有些心胆俱寒的应了一声,苦笑道:“早年在长安城的时候,曾与魔族大战过一场,所以对于魔族有一定的了解,也知道南疆的魔族已经复僻。”
“只是……”
说到这里裴无名忽然又话锋一转,反问道:“你还没有回答我,这个所谓的黑风大王,为什么会突然要求你们到凡间的村落里吸食凡人的精气神?”
“以往为什么没有这样的要求,却在这半个月里突然大量的吸食凡人精气?”
“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我也不太清楚……”
狸猫怪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用那双碧蓝色
的妖瞳盯着裴无名的眼睛,嘀咕道:“虽然说黑风大王来到瓦屋山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了,但之前他并没有逼迫狸猫一族为他做坏事,大家倒也相安无事。”
“直到前段时间,大约也就是半个月前,原本平静的瓦屋山之中,忽然弥漫出一股强大的上古魔气,之后一切也就发生了转变。”
“当晚黑风大王便来到了狸猫洞,抓走我们的金狸王,并要求狸猫每晚下山为他吸食一个凡人的精气。”
“若是不从,他便将整个狸猫一族屠戮。”
“我们也是出于无奈,这才被迫答应了黑风大王的无理要求。”
“就在前几日,我到清水镇里吸食了凡人的精气神之后,来到了黑风洞中交差,却在无意之中看到黑风洞里多了一个人。”
“此人大约也就十二三岁的样子,虽然面孔很是稚嫩,但却给人一种老气横秋的味道,除此之外,此人身上还有着比黑风大王要浓郁十倍的上古魔气。”
“所以我便推断,半个月前山中忽然弥漫开来的强大上古魔气,应该就是因为此人的到来才出现的。”
“再者,我看黑风大王对他十分的恭敬,此人的身份似乎非常的高。”
“不过我可以感觉到,此人身上的魔气虽然很是强大,但他却好像受了伤,所以这些日子一直都躲在黑风洞之中,从来都没有离开过。”
“虽然目前还没有任何的证据可以证明黑风大王命我们吸食凡人的精气是为了给这个面如童子的魔头治伤,但我猜测应该也是八九不离十……”
“呼……”
待到狸猫怪把这番话说完,裴无名整个额头的冷汗已经开始如同黄豆一般滚落下来,一颗心更是砰砰的狂跳不已。
他此刻已经有九成的把握笃定,这个藏在黑风洞里的魔头,便是前段时间在长安城中被孙悟空打伤的瘟魔!
裴无名当初在茶馆里的时候,就已经与那瘟魔有过一面之缘,后来在元帅府之中,又与瘟魔对峙过几刻钟的时间,所以对于瘟魔的印象是十分深刻的。
方才狸猫怪提到黑风洞里的魔头是一个面如童子的家伙时,裴无名就已经可以断定,此人定是瘟魔无疑。
只是他做梦也想不到,那瘟魔被孙悟空打跑了之后,居然逃到了这瓦屋山中来避难,这也就难怪孙悟空找不到他的踪迹了。
可是事情未免也太凑巧了吧,自己这才离开长安城没走多远,就再度遇上了瘟魔,而且这一次身边一个帮手也没有。
不得不感叹命运是如此的无常。
“原来这黑风大王并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是瘟魔……”裴无名无奈的苦笑一声,站在原地自顾自的嘀咕起来。
到这个节骨眼上,他自然是没有心思再管村子里这些村民的死活了,眼下他能否保全自己的性命,那都是一个未知之数,毕竟连孙悟空都打不死这瘟魔,他一个凡人,又能如何呢?
“他就是传说中的瘟魔?”
很显然,到目前为止,狸猫怪还并不知道黑风洞里的那个神秘来客到底是什么身份,但对于瘟魔的大名,它却是有所耳闻的。
只是它也没有想到,这个传说中的大魔头,居然会跑到瓦屋山来闹事,如此一来,想要从瘟魔的手里救回狸猫一族的族长,那几乎就成了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了。
“没错,那个面如童子的魔头,正是幽冥之渊的上古瘟魔……”
裴无名深呼吸一口气,一字一顿的说:“前段时间,瘟魔曾在长安城中闹事,但是被齐天大圣孙悟空给打伤了。”
“原本以为瘟魔逃离了长安城之后,必然会躲得远远的,不想他居然就躲在长安城数百里外的山中避难。”
“有这瘟魔在此,咱们便只有逃命一途了……”
说到这里裴无名又侧身扫视了小五以及其它的两名猎户一眼,眼神里充满了无可奈何的情素。
凭心而论,身为公门中人,他自然是想要替百姓除暴安良,还百姓一个安居乐业之所的。
但现在面对的可是上古瘟魔,恐怕六界之中最厉害的神仙,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可以除掉这个瘟魔吧,更何况自己还只是一个懂些武功的凡人罢了。
在瘟魔的面前,恐怕连他一根手指头都不如,轻轻一个眼神,就能将整个村子里的人全部都变成傀儡。
“唉……”
得知了事情真相的狸猫精,此时又何尝不是惊恐万分呢。
他哪里会料到小小的狸猫一族,居然会惹上这么一个上古魔头,看来举族的狸猫恐怕都只有死路一条了。
“裴大人……”
“那咱们该怎么办啊?”小五作为一个凡人,自然没有听说过所谓的瘟魔,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来头。
但看裴无名这样的能人都被吓得面如土色,可想而知这个瘟魔的厉害程度。
“还能怎么办?”
裴无名尴尬的耸了耸肩,吩咐道:“你赶紧去村长家里通知一声,告诉他带着村子里的人连夜离开,永远都不要再回来了。”
“真有这么严重吗?”小五还是没有意识到这个瘟魔具体有多么可怕,所以一时间不免有一些迟疑。
“当然有这么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