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种宣纸他并不陌生。
宣纸起源于唐代,兴盛于中唐时期,但由于宣纸的造价较高,所以普通人家根本用不起。
而赵伯手中所持这种微黄的宣纸,更是官府通用之物,普通人家不可能持有。
从看到宣纸的第一眼起,他就已经隐隐预料到,这肯定是长安城将军府那边的来信。
“少爷……”
赵伯有些犹豫的望了他一眼,随即苦笑道:“您大概已经猜到了吧,这确实是将军府飞鸽传书的信件。”
“写的是什么?”
赵东来面色平静的往大厅中走去,尽管从赵伯那犹豫的眼神中,已经知道可能有什么不测的事情发生了,但他还是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询问,并没有表露出太多的惊慌之情。
“你父亲他……”赵伯说到这里忽然顿了顿,一脸欲说还休的表情。
“赵将军被人打伤了!”旁边韩湘子却要大方许多,没有任何的保留便将事情的原委说了出来。
赵东来闻言心中一急,连忙奔上前去将赵伯手中的信纸夺了过来。
信是赵府管家寄过来的,大致表明了赵将军的伤势,并告之赵将军是被一个妖女所伤。
在信的结尾处,管家还着重强调此事一定不能让东来知道,并吩咐赵伯这段时间务必将东来留在山阴县,短时间内绝对不能回长安。
“呼……”
看完信件之后,赵东来站在原地忍不住长长深呼吸一口气。
想到赵将军被不知名的妖女打伤,他已经是心乱如麻。
如今妖蛟的祸患未止,奸险的右相还在虎视眈眈,在这节骨眼上却又凭空多出一个不知名的妖女,而且出手还如此之狠毒,这简直让东来有些焦头烂额了。
见赵东来的脸色并不是太好,韩湘子连忙走上前去,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东来,赵将军吉人自有天相,相信他一定不会有事的,你还是不要太着急了。”
“我能不着急吗?”
赵东来转过身去冷哼一声,反问道:“湘子,若眼下受伤的人是韩主簿,那你又当如何自处呢?”
“何况你也看到了,信件上说父亲是被妖女打伤,宫中的太医虽然已经施药诊治,但却并没有明显的好转。”
“很显然此次爹爹所受之伤,不是寻常药石可医,我怎么可能不紧张?”
“这……”
韩湘子尴尬的咧了咧嘴,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其实韩湘子也仅仅只是一个二十左右的年轻人罢了,这些年尽管生活在乡下,但有韩愈在背后接济,生活虽然谈不上锦衣玉食,但也绝对是衣食无忧。
像他这种在温室里长大的孩子,若论处世之道,怕是连赵东来这个在官场打混过一年的人都比他强呢。
如今被赵东来这一反问,瞬间有些语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