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听到这丫头撒娇,贺稚渊永远都是含笑,在自己能力范围内也算有求必应,听不得她娇娇软软的声音,只觉得心酥得很。
不过,平日里多疼惜,现在就有多鬼火,这种事还敢跟他撒娇?
林莘像是没意识到危机一样,应是少女春心的萌动,她神采飞扬,说起那个男生的时候还带着青涩,“我就喜欢他穿着校服写试卷的样子,那天窗外的阳光撒在他身上,分外温暖,让我…反正就是升起一丝丝念头,渊哥哥,你有没有…”
“我没有!”贺稚渊硬邦邦打断她,凉飕飕道,“我没你那么文艺,还暖阳洒在他身上,然后你春心萌动?太阳升起,谁坐在窗边不会被太阳照到?去上学,谁不是穿着校服在写试卷?难道还穿着西装在写试卷?”
林莘想表达自己心中对爱情憧憬的心情瞬间被扑灭,她以前怎么没发现,对方这么扫兴?
“懒得和你说,你不懂。”她往后一靠,满脸一种我们之间有代沟的神情。
可不就有代沟吗?
她今年高三,他已经大四,进入家族企业开始实习,贺昊有意将企业交到他手上,两人之间的差距不止一星半点。
贺稚渊又被一噎,搞得他很老的感觉,但他又怕自己逼急,没表现出不满,反而换了一个方向,徐徐诱导,“你不要为了恋爱去恋爱,我没有阻止你的意思,只是不希望你以后后悔,要是上了大学,出了社会,遇到一个喜欢的人,想要携手走一生的人,你会不会后悔今天所作的决定?”
“非谈不可了?非和他在一起不可了?如果你觉得这辈子非他不可,那我不阻拦你。”
他缓缓这般说,没有生气,反倒让林莘心情静了下来。
非谈不可吗?
她心底的答案是否认的。
没有到非做不可的地步,只是觉得要跟随潮流,别人都有,程丞也不错,学习不错,人不错,家境好像也不错,可以试着谈一谈,就算分了,好像也没什么损失。
放假这段时间,程丞每天都陪她聊天,也出来看过一场电影,好像擦出了一些火花,又好像没有,被贺稚渊这么说,她都犹豫了。
遇到喜欢到非他不可的人?
她不知道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但隐隐还是有点期待。
两人没再说话,一路到了学校,车停在寝室门口。
行李箱多,寝室在二楼,贺稚渊一手拎着一个,林莘拎了一个轻的走在他前面。
推开寝室的门。
一个人穿着白短袖的女孩在扫地,她头发随意绑着,有些凌乱,露出白皙的脖颈,哪怕没看见脸,林莘还是认出她,唤了一声,“严姝,你也来这么早?我还以为我会是第一个到呢。”
严姝转过身,先是看到她身后的男人,穿着白色衬衣,相貌英俊尖锐,气质偏冷,一双黑眸如湖水般深邃,与她对视下一秒,点点头,算是打招呼,而后看向林莘,“我去把另一个箱子拿上来。”
“恩。”
林莘应下来,他已经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