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一个男人沙哑的声音道,“打搅了,客官!我是这家店的老板呀,天寒地冻,送上一壶热酒暖和挪活身子!”
红绡打开一条门缝,探出头来,门口站的正是客栈的老板,手中拿着一只烘得热腾腾的锡酒壶.
这人一看到红绡就点头哈腰,笑道,“姑娘睡得安好?这是本店的十年藏酿,送与客官品尝,不要银两!”
“多谢老板!”红绡接过锡酒壶当即又关上门。
那老板似乎言语未尽被硬生生关在外边,红绡回身的时候看到卓鸿远已然醒来,绿菱紫凝二人正伺候穿衣打扮,蓝媚也打来了洗脸水。
尽管卓鸿远身体仍有不适,可这番精心装扮却是必不可少的。
蓝媚拿过桌上的那只锡酒壶,打开盖子顿觉酒香扑鼻不由得心中一喜,却发觉酒水已冷,正要在炉上热一热,卓鸿远忽然说道,“不可!”
蓝媚一愣,红绡朝她点了点头,过来接过酒壶,将壶中的酒朝那炉中火焰上一浇,当即“嗞”的一声响生出一阵烟雾!
那骤然窜起的火苗竟然瞬间便成了墨绿色,蓝媚见状惊得张大嘴巴失声道,“原来有…有毒!”
红绡顺势将酒壶仍在了火中,说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早就感觉这家客栈有点问题,公子爷,看来此地不宜久留,为防节外生枝咱们还是马上动身为妙!”
卓鸿远还未答话,忽见外边火光一片,屋外有人哈哈一笑,“既然来了,就不要走了!”
屋子人当即一凛,绿菱眉头一皱,“撞了邪了,怕什么来什么!”
四人目光同时投向了少主,卓鸿远抓起了床头的金镂剑冷面一笑,“不怕死的只管来!”
红绡不由得暗自皱眉,见他语气虽是一如既往的坚定果敢,但他起身的时候身子还有略微的趔趄,知他大伤未愈元气尚未复原,如此逞强只怕多有不妙!
当即抽出佩剑,笑道,“小小毛贼,何须公子出手?”
这时门外那人又骂道,“屋里的狗男女给爷竖起耳朵听好了,留下值钱的东西乖乖出来!爷爷饶你个全尸,如若半个不字,男的分尸,女的剥衣!”
这人话音刚落,他身边的一伙人同时哈哈大笑起来。
又有人说道,“听二狗子说,这来的可是四个小娘们儿,据说一个个貌美如花,比万花楼的那堆臭婆娘可是排场多了!都给老子记着了,抓活的!谁要伤了小娘们儿,老子定会剥了他的皮当坐垫,割了他的头当夜壶!”
众人听得又是一阵哄笑。
“哐…”的一声,门被人一脚踹开,红绡手持长剑从屋里跃出。
屋外众人借着火把的光一看,出来的是个女的,果然是个漂亮的姑娘!
当即心下更乐,相视一眼又是哈哈大笑,丝毫没把红绡放在眼里。
“你们是何人?莫不是活的不耐烦了!”红绡怒道。
那为首一人是一个五十岁上下的壮硕汉子,中等身材孔武有力手持一把三环丧门刀,手臂一震,那刀背上的三个铁环“哗啦啦”作响,引得身侧众人一阵唿哨欢腾。
这人用手压了压众人的起哄,又上下打量了红绡,露出一种不怀好意的笑,回头冲手下说道:“小的们,告诉这小娘们儿,大爷是谁!”
这时身侧一个汉子说道,“姑娘,你听好了!我们老大可是方圆五十里绿林道上出了名的第一号人物,名满洛阳府声震紫荆山的龙虎寨大当家,人送绰号‘花花太岁’冯垚!”
红绡朝这汉子看了一眼但觉眼熟,仔细想来这人正是此间客栈的开门迎客的店老板,如若不是他引来了龙虎寨的土匪,那就是说这本来就是一家土匪开的黑店!
红绡仗剑在手,冲那“花花太岁”冯垚看了一眼,冷笑道,“我倒这洛阳府方圆五十里绿林道上第一号人物是什么响当当的英雄好汉,不过是自吹自擂的土匪头子山大王,名号莫非还高过那号称‘天下第一刀’的寒刀门主沈寂刀?真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
“呸!你这小娘们儿怎么说话的?再胡说八道小心撕破你这张破嘴!”客栈老板仗着人多势众根本没把红绡放在眼里。
他身后的冯垚倒是呵呵一笑,拉过客栈老板,说道“喂喂喂,老黄!你怎能这样对小娘子如此无礼?小娘子哪里说得不对,咱可不就是土匪山大王,啥子‘名满洛阳府声震紫荆山’,这些唬唬外人的玩意儿就不要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