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白青山的拉劲,白哲徐徐起身,擦了擦有些湿润的脸颊,跟在后边朝前迈了过去。
白青山的家在一处稻田旁边,虽说窖口村近些年发展的不错,但窖口村靠近西南的位置,依旧跟乡下没什么差别。
从外边往里看,根本看不到这个位置,能看到的只是一些高楼大厦,高楼大厦背后的辛酸,又有几人能见。
作为窖口村的原居民,白青山这些年过的并不太好,白天开着一间风水铺子,但由于社会越来越发达,信风水的人也是愈来愈少了,再加上他的风水铺子破烂不堪,这导致他维持生计都成了问题。
无奈之下,每当傍晚降临时,趁着下班高峰期,白青山会带着自家媳妇,推着一辆小板车,在地铁边上贩卖一些烤玉米、烤红薯、炒栗子,以此维持日常开销。
很快,白哲跟着白青山回到家。
房子颇为陈旧,是一间一层高的土房子,房屋前边挂着数十窜玉米棒子,房屋的左边摆放着一堆红薯。
还没进门,白青山便朝房屋内吆喝了一声。
“老婆子快出来,你看我们家谁回来了。”
房屋内传出一道笑骂声。
“你个死老头子,还能来贵人不成。”
白青山脸上洋溢着一股得意之色。
“切,贵人算个屁,跟我家侄子比起来,那就是狗屎。”
不到片刻时间,从房内走出来一名中年妇人,长年的辛劳在这妇人脸上留下了浓重的痕迹,令这妇人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要大上一些,再加上这妇人身着一件深蓝色的衬衣,腰间系着一条花围裙,上边油迹斑斑。
李锦花一边在围裙上擦拭着手上的油泽,一边朝白青山看了过去,笑骂道:“人呢?谁来了。”
李锦花是个传统的农村妇女,她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没为白青山生个一儿半女。
也正是这样,几十年下来,她一直在用自己的行为拟补这一遗憾。
毕竟,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种想法深入李锦花的骨髓里。
“伯娘,是我,白哲。”
白哲连忙向前走了一步。
言毕,他跪了下去,对着李锦花磕了三个响头。
白青山笑眯眯地在边上看着,他已经习惯了白哲的动作,也没阻止。
可,李锦花并不习惯,她连忙走了过来,用一双布满老茧的手臂扶起白哲,老泪纵横,不停地哽咽,“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我家老头子一直以为白家没后了。”
“你个老婆子,我家侄儿回来了,尽说那些丧气话作甚,赶紧去床底下摸出那个瓦罐子,里面还有五百块钱,拿出来,给我家侄儿买些好吃的,你看我家侄儿都瘦成什么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