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林森说汪安琪曾染上酗酒的恶习,这也一点不假。婚
姻、家、孩子像牢笼一样囚禁了汪安琪。喝了酒,她才觉得她是自由的。翻来覆去地醒了醉,醉了醒,她终于觉得离开这个家,她才不枉过她这一生。
“据大家所知,你有一个关于婚姻的‘天平理论’?”金天坐在章林森办公室的沙发上,上半身前倾,小臂搭在膝头,十指自然地交握,“可据我所知,你和你前妻的失衡,不是她落后于你,相反,是她抛下了你和你们的家。”
章林森坐回到电脑后,日理万机似的,实则却毫无意义地敲了敲键盘:“你未免也太多管闲事了!”“
我是来向你道歉的,曾经误会了你。”“
这又是哪跟哪?”
“邵余鲲这个人,章总不认识吧?”“
又是这个人,你们还要我说多少遍?不认识,不认识!”
“你前妻用一家公关公司49%的股份收买了邵余鲲,给我和ViewStudio下了绊儿,对此,章总并不知情吧?”章
林森在电脑后色变:“这……这怎么又扯上她了?你真会信口雌黄!”“
我相信章总对此并不知情,毕竟,你前妻在你背后做的事,这不是第一件,恐怕也不会是最后一件。”
离开章林森和涂涂,汪安琪心里也不好受。她渴望天高任鸟飞,却并非铁石心肠。又或许,更是出于负疚感,她想章林森能遇上更好的女人,想有人能给涂涂她给不了的母爱,想彻彻底底让出她的位置。
公事上,汪安琪帮不上章林森的忙。
但章林森身边的女人,她一个也没放过。在
和郝知恩久别重逢之前,章林森也有过三五个人选,却都不了了之。
在章林森以为,大概是时候未到。殊
不知,是汪安琪一次次动了手脚。
有人前任一大把,她略施小计,对方就和其中一任熊熊地旧情复燃了。有人人前一面,背后一套,她设局录了一段对方说涂涂是拖油瓶的录音,发给了章林森,当然,是匿名。有人摆明了高攀章林森,她顺水推舟,令对方嗜赌的父亲欠了一屁股债,对方不得不向张章林森借钱,就这样,章林森钱借了,手也分了。直
到章林森和郝知恩久别重逢。难
得地,汪安琪给郝知恩打下了不低的分数。
在汪安琪以为,郝知恩在事业上和章林森不分上下,甚至还略胜一筹。她家境中等,贵在清清白白。她对孩子更是有一颗随时随地能将自己奉献了的红心,而她的善良,令她不可能对她的孩子和涂涂厚此薄彼。汪
安琪将一切分析得通通透透:让章林森娶一对母女进门,远远好过他和某一个女人再造出来一个爱情的结晶。势
头大好,半路却杀出一个金天,汪安琪不能不做点儿什么。相
较于治标不治本,汪安琪更倾向于治本。所
谓贫贱夫妻百事哀,“贫贱”二字不仅限于吃不饱,穿不暖,也包括郝知恩活到这个份儿上,对一个虎落平阳的穷小子爱是一回事,跟不跟,势必是另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