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知恩仍光着脚,脚下生了冷汗,跑过去的时候在客厅的地板上留下两串脚印。她才推开赵唯一的房门,保姆也及时地赶到了,抱歉道:“吵到你了?”郝知恩停住脚,倚在房门口,只见保姆在床畔坐下,轻轻拍着赵唯一的手臂,劝慰着什么。
那年仅四岁的可人儿也不知道做了什么梦,来得快,去得也快,人都不用醒过来,便又笑呵呵地睡了去。
四年的时间,郝知恩给赵唯一换了七个保姆,未必是挑剔,关键是,钱越赚越多,在这一项上的预算也就越来越充裕。
总想换个更好的。
也就是这个孔阿姨,用的算最久,整一年了。
可要不是赵唯一死活不答应,郝知恩也早就换“第八代”了。毕竟,赵唯一班上有好几个孩子的保姆都是从国外回来的,English那叫个地道。不像这个孔阿姨,普通话还好,英语就偏偏带着一股大碴子粥味儿。
第二天下午,郝知恩抵达杭州,出差。
航班晚点了两个小时,登机前,她在贵宾休息室里翻阅着客户资料,收到了许歌声的微信:忘了祝你生日快乐了。
良久,郝知恩把玩着手机,不知该如何回复。
郝知恩和许歌声是初中同学。
初二那年,体型微胖的许歌声转学过来,和郝知恩坐了同桌,占着地利,二人的友谊突飞猛进。那个年纪的女生,感情好到一定份儿上就像连体婴,吃饭的时候不怕交换唾液;放学回家的路上有说不完的话,恨不得走两步,退一步;听的歌,看的杂志,追的明星都一样。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条,那就是喜欢的男生绝不能是同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