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个时候,茅草屋内忽然响起了一阵惊叫声。王
为脸色微微一变。
他听得很清楚,除了狗妹子的尖叫,隐隐还夹杂着唐依依的惊呼,随即就是小李的怒喝。
“你是谁?”“
你干什么?”
“出去!”向
梅生和向七丁对视一眼,脸上都露出得意之色。阿
恒这家伙,鬼精鬼精的,这种事交给他做肯定错不了。只要把狗妹子拖走,看谁还有什么办法?王
为身子一晃,就进了茅草屋。
紧接着,茅草屋里又响起一阵杀猪般的惨嚎。然后一个男人像被火烧到屁股的野狗一般,从茅草屋里直冲出来,右手很不自然地垂着,左手扶着右手的腕子,大喊大叫。
“打人了打人了,外边的人打人了,他打我,打断我的手……”这
个男人大约三十来岁的样子,长得五大三粗,个子虽然不高,看上去却一身蛮力。不过这时候却像见了鬼似的,惊慌失措。
王为随即从茅草屋里慢慢走出来,双眉微蹙。倒
是低估了这家伙那一身蛮力,居然没能制服他,只卸掉他右臂的关节,让他挣脱跑掉了。但这一下,也足够吓得他心惊胆战了。不
是擒拿格斗的好手,情急之下,一般分不清楚骨折和脱臼的区别。反
正都很痛,手都不能动就是了。
就是被打断了!
“坏了……”老
霍还没来得及开口,只在心里叫了一声,局势一下子就变得完全不可控了。
“特么的外边人敢打我们村里的人?”“
打死你!”向
梅生暴跳如雷,二话不说,高举杉木扁担就朝王为冲了过去,瞧那个咬牙切齿的样子,向梅生是真没打算留手,这一扁担全力砸下去,只要被他砸中了,就是脑袋开花的下场。“
向梅生!”“
老梅!”向
八一和向支书俱皆大吃一惊,急急出声阻止。人
家真是市里来的警察啊,你就这么把人家给打了,怎么收场?或许你向梅生个老东西可以拍拍屁股躲起来,去你女儿家躲几个月,老子可没地方躲。
支书和村长能躲吗?
就算躲起来了,这支书和村长还想不想干了?你
几个月不见人影,乡里不得把你免了?这
个老梅,几十岁的人了,脾气还这么火爆。
还有那个市里来的什么小王也真是的,胆子那么大,竟然敢在下亢村打人,还把阿恒的手都打断了,这也太嚣张了,你以为你是市里来的警察就了不起,就没人敢把你怎么样是吧?有
人偏不吃你这一套!
这下好了,看你怎么办!
真要是被老梅打个脑袋开花,那也怨不得谁,完全是自讨苦吃。
“王大,手下留情!”
这是徐兵在叫。
一行五人,只有他对王为的底细最了解。别看他在天南警校读书的时候比王为还高了一届,扎扎实实是王为的学长,但王为入学第一年就拿到了全校擒拿格斗大赛的冠军。几乎有王为参加的每一场比赛,徐兵都在台下观看过,算得是王为的“死忠粉”。他
最清楚天南警校连续三届擒拿格斗大赛冠军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向梅生这样的老东西,哪怕再横,三五个摞在一起,也绝不是王为的对手。要
打断他的手或者打断他的腿,甚至直接干掉他,全都在王为一念之间。
但是在这种情况下,显然不能太暴烈!徐
兵怕犯众怒。他
虽然参加工作只有两年多,类似的情况已经遇到过一次,费了好大的劲才“突出重围”。这回的情况比那次还严峻——有两个女同志随行。
小李和唐依依要是有个闪失,那还了得?
但不管是怀着什么心思,这一刻都已经稍嫌迟了些。说
时迟那时快,向梅生的杉木扁担已经带着“呼呼”的风声,砸到了王为的头顶。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惊恐地看着那条呼啸砸下去的扁担,等待着“脑袋开花”的血腥场景绽放在眼前。
刚好从茅草屋里出来的唐依依一下子捂住了嘴巴,眼睛瞪得老大,眸子里全是惊恐绝望之色。她
甚至都来不及叫喊了。就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王为的身子轻轻侧了一下。一
个非常非常简单的动作,简单到每个人都能看得清清楚楚,却又难以置信。
这得对自己多自信,才能在“呼呼”砸下来的扁担下保持镇定到最后一刻?一般人,怕是早就吓得屁滚尿流了吧?但
王为不是一般人!他
是二班的!就
这么一个简单动作,整个局势立即就彻底扭转了。“
啪”,杉木扁担重重砸在了晒谷坪坚硬的地面上,因为用力过猛,结实的杉木扁担“咔嚓”一声,断为两截。同样用力过猛的向梅生嘴里一声“啊呀”,在扁担断裂的那一刻,再也立足不稳,扑地摔倒在地,扎扎实实摔了个嘴啃泥。其
实对付向梅生这种蛮勇,王为至少有七八种方法可以让他瞬间断手折足失去战斗力。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