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名字?”王
为问道。小
姑娘顿时就涨红了脸,让王大队好一阵奇怪,我问你的名字,你脸红什么?
这就是伪青年和真小伙的区别了。要
知道,王大队年轻的外表下包裹着一个苍老的灵魂。他飞扬的青春无论如何都没办法掩盖他老油条般的真面目!
“我……我叫赵蓓蓓……”
嗯,这个名字还行,先不管好不好听,起码比什么赵老刀听起来要顺耳多了,一点不违和。“
好吧,赵蓓蓓,你怎么知道苏振雄去了赵老刀那里?你是听人说的还是亲眼所见,单纯凭猜测可不行哦,破案是要讲证据的。”从
王为的语气也可以听得出来,至少到目前为止,他并没有真的重视赵蓓蓓的“爆料”,很多群众都是这样,不懂得刑侦常识,总是把道听途说甚至自己的猜测当成确有其事,然后一本正经地给办案人员提供所谓的“线索”。
“亲眼所见亲眼所见……”
赵蓓蓓立即一叠声地说道,满脸“我绝不骗你”的神情。王
为顿时就认真起来,脸上那种淡淡的不怎么在意的神情也倏忽间消失不见。亲
眼所见!
这可就完全不一样了,这是所有线索中最值得重视,可信度最高的一种。“
你亲眼所见的?你在哪里看到的?你还记得苏振雄?”
赵蓓蓓自己说的,她是八年前见到过苏振雄,亲眼见他打伤了自己表哥。八年前,她不过是个小孩子罢了,时过境迁,八年过去,她还能一眼把苏振雄认出来?王
为内心深处还是有点怀疑的。
“不是我见到的,是我表哥见到的……他昨天在车站见到苏振雄了,看他坐上了去宏阳的车……你知道吗,宏阳就是赵老刀他们那个矿上……”赵
蓓蓓连忙说道。
宏阳乡和石头镇接壤,也属于云山县的辖区,不过已经是最偏远的辖区了,云山铜矿的矿脉,一部分在石头镇辖区内,一部分则在宏阳乡辖区内。因为铜矿矿部设在石头镇,所以大家一提到铜矿,都自然而然的想起石头镇来,把宏阳乡给忘记了。
“我表哥昨天还跟我说起这个事呢,他说不知道苏振雄已经放出来了,不然要叫人去打他……不是不是,他主要是说着好玩的,不是真的要叫人去打他……”
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赵蓓蓓更是涨得满脸通红,结结巴巴的试图做个解释。
其实她完全是多虑了,这当儿,王为哪里会有心思去计较这个,不要说他表哥只是这么想想,就算真叫人去打了苏振雄一顿,把苏振雄留在了县里,王为和整个专案组感谢他都还来不及呢。“
你表哥?他不是在矿山吗?”王
为紧盯着问道,脑子高速运转起来。
以他老刑警的敏锐,他已经意识到,这是一条重大线索,也许苏振雄的下落就要水落石出了。
“不是啊,那次打了架之后他就不在矿山了,他比我还先进城,我舅舅介绍的。”
嗯,赵蓓蓓能够被安排出现在昨晚上的案情分析会上,足见她是完全被宾馆经理信任的,这可不仅仅是她为人单纯就能获得的信任,一定是有人介绍,并且这个介绍人的面子还得足够大。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介绍人其实也可以算是她的担保人。她
要是不可靠,走漏了消息,毫无疑问会影响到她的介绍人。
“这样,赵蓓蓓,你表哥在哪里?马上带他到宾馆来……不,你带我去找他,开我的车去。”
王为当即做了决定,站起身来,随手抓了一个花卷,边啃边往外走。“
不用不用,你吃饭你吃饭,我这就去叫他,他就在我们宾馆上班,在锅炉房……”赵
蓓蓓说完,转身就往外跑。
王为却并没有坐下去继续优哉游哉地吃早餐,而是紧随其后。毫
无疑问,这个赵蓓蓓的表哥将是相当重要的证人,必须第一时间见到他,从他嘴里听到的第一手资料,未经任何转述和修饰,是最靠得住的,王为也能因此作出最准确的判断。一
手资料和经过转述乃至修饰的二手资料,有时候效果完全不一样,甚至会得出截然不同的结论。云
山县宾馆占地面积并不大,从餐厅到锅炉房几分钟就到了。“
表哥表哥……”
一到锅炉房门口,赵蓓蓓就扯着嗓子叫喊起来。一
名年轻人应声而出,见到赵蓓蓓咧嘴一笑,随即目光就落在了王为脸上,顿时露出了惊诧的神情。他见过王为,知道他是专案组的人。在
这些偏远县淳朴的人们眼中,从省里市里来的专案组刑警,都是了不得的人物。“
表哥,这是,这是专案组的王大,王大队长,他有事要问你!”赵
蓓蓓其实是很机灵的姑娘,马上就给表哥做了介绍。“
你好,我是王为,请问你贵姓大名?”
王为主动向年轻人伸出了手,看得出来,这其实是个很腼腆的年轻人,也不知道多年前他为什么会招惹到苏振雄那样的凶神恶煞。至于说在汽车站见到苏振雄,想叫人去打他,估计也就是在表妹面前说的一句充门面的大话。就这样的,你再给他几个胆子,他也不敢真叫人去打苏振雄。
一般的人,三五个加在一起,也绝不是苏振雄的对手。不
是说绝对实力不如,真要是大家都拼命了,三五个摞在一起,拼人命也拼死苏振雄了。关键这世界上有几个人是真愿意随时随地和人拼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