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后跟老爷子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离开七号别墅,前往酒店歇息的路上,王珺上了王为的车,问道。千
里迢迢来到云都,自然是要陪老爷子老太太吃个饭的,席间谈话的内容,也渐渐变成了拉家常。听说王诚的工厂越开越大,老太太十分欣慰。
而听说王诚的工厂招收了原先胜利机械厂的许多下岗工人,老爷子这才赞许地点了点头。
这才是老爷子真正看重的地方。也
正因为这个,老爷子特意叮嘱了王为一句:今后要是再发生“杨二木贩毒案”那样的情况,必须第一时间向老爷子汇报。老
爷子是不允许自家儿子再次被人莫名其妙关进看守所去了。王
为自然是连连点头。
事实上,随着王诚的事业蒸蒸日上,父子俩多年的“隔阂”正在一点点的消融。这个“隔阂”其实更多的只是某种莫名其妙的“自尊”在作祟。父子俩都是倔强的性子。
现如今王诚自觉没有辱没老王家的金字招牌,就有了回归的意思。老
爷子自然是欢迎的。
七十岁的老人家,难道还能真将亲生儿子拒之门外不成?
家宴结束之后,又陪着老爷子看完《新闻联播》,看看时间差不多了,王为才起身告辞。老
爷子老太太也没强留。这
个七号别墅固然是他爷爷的家,王为却从未在这边留宿过。习
惯一旦养成,就很难改变。
临走时,老爷子问他还有什么要求没有。王珺便连连向他使眼色,这是老爷子主动问的,尽管狮子大开口,只要不是特别离谱,老爷子肯定会答应的。老
实说,老爷子真要插手,不要说王为这个停职反省立马就消失得无影无踪,纵算是党内警告和行政记过处分,也是说撤销就能撤销。
名震天南的王老虎,固然已经离休了,这个面子还是有的。结
果王为提出了一个让王珺绝对意想不到的要求。
“爷爷,如果可以的话,让他们给我多停职几天……”老
爷子先是微微一愣,随即就笑了,对王为这个要求不置可否,只对他说:“放胆去做,把案子办实在些,不要给他们挣扎的余地。”
王珺问的自然是“多停职几天”。难
道停职反省还是什么值得炫耀的光荣事迹了,要好好享受一番?王
为笑道:“其实挺简单,我现在是禁毒警察,待在禁毒大队就得查涉毒的案子,去查一个经济案子算怎么回事?”
原来是这样,王珺笑了一下,随即又蹙起了眉头,说道:“二子,停职就是停职,你可不要被人抓住什么把柄。”
停职反省的警察擅自查案是严重违反纪律的行为,是很大的错误,一旦被人抓住了把柄,只怕处分还会更重,搞不好连公安系统都呆不下去,会被踢出公安队伍。
王珺尽管没在公安机关工作过,但身为王老虎的女儿,对这些基本规则还是明白的。“
那有什么关系?我反正都不留在边城,我去香港。”
王为笑着说道,语气说不出的轻松。
“去香港?”王
珺实在有点跟不上这个侄儿的节奏,莫名其妙地问道。
“是啊,那个舒宝元,不是说他是香港人吗?他在香港还有个宝元贸易集团,我就想去香港实地看看,这个宝元贸易集团,到底是个什么德行。”
王珺眼神一亮:“对啊,只要查实了这个,不就可以证明他是个骗子了吗?”
王为却又摇摇头,说道:“没那么简单,闻开疆牵涉太深了。单单凭这一点,根本就不足以拿下舒宝元。场面上这些手段,你又不是不知道。”
这一点,王珺倒也是赞成的。
实话说,到了闻开疆这样的位置,一般的事情,想要扳倒他确实不容易了。
“不过你也要明白一点,闻开疆是闻开疆,舒宝元是舒宝元,他们到底是两个人,不是一个人。哪怕闻开疆牵涉得再深,他也是帅,舒宝元最多就是个车。或者说,闻开疆是车,舒宝元最多是个卒子。”王
珺提醒了一句。
所谓丢车保帅和丢卒保车都是一个意思。这
回轮到王为眼神一亮了。小
姑说得是很有道理啊。
闻开疆和舒宝元从根子上就不是一个人。或
许,可以从这个角度着手。“
小姑,你在香港有熟人的吧?”沉
吟片刻,王为问道。王
珺这回没有立即回答他,想了想,才说道:“一般的熟人,带个路什么的倒是可以,想要他帮助你查案子,那就不容易了。”“
没事,我就是要个向导罢了。时间紧迫,我不能在那边待太长的时间。”“
这倒是可以安排,你什么时候过去?”
王为还没回答,电话又响了起来,王大队就一手开车一手接电话。自然,搁在后世这是百分之百的违章,要扣分罚款的,但在九七年那会,交通规则真的没有后世执行得那么严格。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