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不知怎么就惹上了这种狠人,算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愿意招了?”
张方扭过头,斜乜着他,冷笑着问道。“
愿意愿意……”
卢良伟鸡啄米似的点头不迭。“
小子,我警告你啊,要招就利索点,别跟老子玩花招。你要是敢骗我,嘿嘿,你知道张三哥会怎么收拾你!”
“知道知道,不敢不敢……”
卢良伟真的快吓尿了。
两边脸颊,现在都还火辣辣的痛。他
总算是体会到了被人揍是种什么样的滋味。
关键张方也好,王为也好,还是梁宇小黄,那种高高在上的蔑视神态让卢良伟很受伤,底气全无。他很清楚,在王为等人心目中,他屁都不算,人家对他不会有丝毫的怜悯和顾忌,想怎么收拾他就怎么收拾他,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不过再次回到审讯室,坐回审讯椅内,卢良伟还是满怀希望地问了一句:“王所,我,我要是招了,能不能减轻处罚?”王
为笑道:“那要看你招什么东西了。你要是招自己的东西,最多算你认罪态度好,减轻处罚那是不可能的。想要减轻处罚,就得立功。就得检举揭发别人的罪行,这个你应该明白吧?你不立功,我们怎么给你讲好话?法院怎么给你减轻处罚?”“
我检举我检举,我肯定检举,狗哥……哦不,二狗子他们在贩毒,我知道的,我检举他们!”卢
良伟立即叫道,好像生怕王为不肯让他立功似的。
“二狗子?叫什么名字?”
王为不动声色地问道。他
当然知道二狗子叫什么名字。
苟全忠那家伙,虽然主要是在西岭所的辖区内活动,偶尔也会“越界”到红玉所这边的辖区来晃悠一圈,在混混圈子里,也算是个名人了。只
不过王所知道是一回事,卢良伟招供又是另一回事。
这得问清楚了,不能想当然。
万一是另外一个二狗子呢?
“苟全忠苟全忠,二狗子叫苟全忠,他在西岭那边很有名气的……”
卢良伟急急说道。
难为他居然一口就叫出了二狗子的大名。一
般来说,在社会上混的人,都只记得别人的外号,花名什么的,对本名很少过问,就算是玩得特别好的铁子,往往都不知道对方姓什么叫什么,家住哪里。卢
良伟能一口叫出苟全忠的名字,算是很不错的了。
“苟全忠贩毒了?你又是怎么知道的,他是一个人贩毒还是几个人一起搞,你有没有参与?”
王为一口气问道。其
实他这样问是不规范的,照理应该一个问题一个问题来,不过这也是王为讯问犯罪嫌疑人的方法之一。有时候这么连珠炮似的审问,很容易打乱疑犯内心的预设防线,让他们在慌乱中回答问题的时候前后矛盾,成为突破口。
“我知道我知道,我当然知道,他不是一个人搞,是好多人一起搞,除了他,还有三毛,韭菜,卷毛……起码七八个,我都见过的……”
卢良伟急急忙忙说道。一
旦他决定招供,倒也光棍,恨不得把自己知道的全都一口气倒个干净。
要立功就要立大功,才有机会不坐牢,或者少坐很多年的牢。卢
良伟尽管没什么文化,这一点还是清楚的。他们这帮社会最底层的小混混,别的经验没有,和公检法打交道的经验倒是相当的丰富。王
为张方梁宇等人就交换了一下眼神,都从对方的目光中读到了兴奋之意。“
三毛,韭菜,卷毛”这帮人也是“大名鼎鼎”,每一个都在派出所挂过号,都是跟着二狗子混的得力干将,原先只是打架斗殴,欺行霸市“收保护费”,没想到现在胆子越来越大,竟然贩起毒来了。难
怪分局禁毒大队那帮家伙这么重视卢良伟,这混账果然有料。
卢良伟很会察言观色,从王为等人的神色中,马上就看出些门道来,知道自己这个招供算是对上路子了,顿时精神大振。
“王所王所,我跟你说,今晚上,就在今晚上,他们会来货,来一大批货……”
“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王为紧盯着问了一句。“
我知道啊,我当然知道……他们本来已经断货两天了,让我今晚上去他们那里取货!”
王为嘴角一翘,微微浮起一丝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