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简易担架越来越近,常所长忍不住了,从小树林中一跃而起,冲了出去。“
站住,派出所的!警察!”一
边往外冲一边大喊大叫。
王为顿时苦笑起来,望了身边的白娇娇一眼,白娇娇轻轻摇了摇头,眼神很不以为然。这
些东海省的同行怎么回事?这
时机太不对了。
像这种情况,完全可以让他们走过去再动手,这样一来,就能堵住他们往回跑的路。反正他们抬着个担架,无论如何都是跑不快的,这边五名警察,可以轻而易举就追上他们。到
底是乡镇派出所的同志,办案经验相对不那么丰富,见到可疑目标出现,就有点激动了。
如同白娇娇所料,担架旁边那个女人一见到警察,惊叫一声,转身就往村里跑。抬
着担架的两个男人却怔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不
过都没跑。毕
竟肩膀上扛着担架,就这么丢了可不是个事。
“陈阿根!”王
为急速从树林中冲出来,一声暴喝。
带着点西关口音。
要说这东海省方言,尤其是鸣山方言,那是相当的难学,比英语难得多了,纵算王警官天纵奇才,睿智无双,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学会西关方言。
但“陈阿根”这三个字例外。已
经听了好多次,这时候叫出来虽然算不上多么的字正腔圆,却也有那么几分意思。担
架前头那个四十几岁的中年男子一愣,情不自禁地答应了一声。
就是他!
“站住,警察!”
“担架上是什么?”
王为嘴里问着,三步并作两步冲到了担架之前,手一伸,就要去掀那担架上盖着的床单。隔得这么近,其实已经看得很清楚,担架上躺着一个女人,满头长发披散,面容看不真切。但猜也猜得到,应该就是被拐卖到这里的陆晓婷。
嘴巴里勒着一条绳子,发不出半点声音。“
啊……”担
架后头的那名男子一声惊叫,不管不顾地将担架往下一抛,转身就往村里跑。
幸好王为已经到了近前,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担架一头的竹竿。饶
是如此,担架也往一旁倾斜下去,前头的陈阿根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好不容易才稳住了身子。却不知什么原因,那长发女子依旧躺在床板上,并没有摔下来。“
还想跑!”
转身就逃的另一名担架男刚跑出几步,就被随后赶上来的白娇娇一个扫堂腿,顿时就直直向前摔了个狗吃屎,差点连门牙都磕掉几颗。白
娇娇随即掏出手铐,“咔嚓”一声,就给他铐上了,马上就向王为这边跑。这
当儿,常所长,指导员等人都已经冲到了近前,七手八脚控制住了打头的陈阿根,只有先头那个中年女子见机极快,已经跑回了村子,追不上了。
当然,关键是没人去追。
显然她也不是重点。重
点是陈阿根和担架上那个女人。
担架已经被放到了地上,一床破被褥裹得严严实实,泪水不绝从她眼角往外流淌,却是口不能言,身子也不能动一动。白
娇娇一伸手,掀开了那床破被褥,顿时就明白了。女
孩子浑身赤裸,就这么被绑在了床板上,绑得严严实实,雪白的皮肤被勒起了一道道血红的印迹,不少地方已经破了皮,血水渗了出来,看得人心中发麻。嘴
巴也被麻绳勒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眼见警察到了面前,女孩子不住摇晃着脑袋,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竭尽全力想要说话。王
为手腕一翻,一柄雪亮的小刀出现在他手中,一看就锋锐无匹,杀人不需第二刀。
这回,连白娇娇都有点悚然动容。
和王为打交道也有几个月时间了,知道这家伙身手好,能打,却没想到他身上还藏着这样锋锐的小刀,无疑,王为是极其专业的刀手。寒
光一闪,女孩子嘴里勒着的麻绳已经应声而断。这
种麻绳特别坚韧,一般的刀子轻易割不断,就算用菜刀,也得像锯子似的锯上好一阵,由此可见王为手中小刀的锋锐程度。“
你是陆晓婷吗?”
王为一刀割断了麻绳,立即问道。
“哇……”
女孩子却张嘴大哭起来,泪水如决堤般的洪水,倾泻而下。
“别哭了!”
王为又是一声暴喝。
女孩子顿时就吓住了,怔怔地望着他,果然一声都不敢再吭。
“现在不是哭的时候。我问你,你是不是陆晓婷?”
王为其实有陆晓婷的照片,整个边城市区的警察,几乎都见过她的照片,对她不可谓不熟。只是眼下这个女孩,披头散发,鼻青脸肿,哪里有正常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