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伏寿含笑看他,神色十分满意,“没错,就是这个理。傻孩子,大齐三十五万大军,每日的消耗都不是一个小数,何苦还要给敌人送粮食?粮食可是大事,留着自己吃用。
腾骧军丢弃定襄城,留下了军饷在定襄城,西凉暂时不缺粮食,但未必不缺粗盐。我相信西凉大军就算带了不少粗盐,但他们自己兴许都未想过能这般轻易入主定襄城。
按照以前的双方之间的对决,大齐应当是以定襄城为屏障抵御西凉大军,西凉大军则以攻城为首,攻入城中之后掠夺物资之后就退兵。
但这计划被打乱了,西凉人又因为定襄城的军饷留下驻守,他们粮食暂时不缺,但带来的盐可能会很快用完。
你等会回去营地之后,可以找冯浩询问粗盐的事。再者,还能从你昨日救回来的那些百姓口中,问一下城中百姓的粮食和粗盐的问题。
如果西凉人真的拿百姓与你们做交易,不要给他们粮食,给他们粗盐便好。”
纪伏寿一边说,纪思博听了便一边点头,见姑姑说完了,纪思博按捺住心底的激荡,朝一旁的宿拱手:“宿叔,还请您教我内力控制之道。”
宿便带着他去了稍次间,教导他精确控制运用内力的法子。
“姑姑,我先回去了。”纪思博拜别纪伏寿,脚步匆匆的离去。
宿在一旁好奇的问道,“主上,您觉得西凉人会不会真的用百姓来交易?”
纪伏寿抿了一口茶,语气幽幽,“谁知道呢,静等消息便是。”
再说纪思博这边,他一回到营中,就往冯浩的营帐方向走,走到一半,突然拍了拍脑袋,他差点忘记冯浩有多厌恶他了,他自己贸然去问,冯浩未必肯告诉他。
“思博,你站在这儿一动不动作甚?”梁镇海不解的问道。
抬头一看,他便看到梁镇海和关锐锋正站在一起,立时面露喜色,“梁将军,关将军,末将正好有事,想要求见主帅,不知您二位方不方便,陪着末将走一趟?”
梁镇海一口就应了,“正好无事,应你所言,陪你走一趟。”
关锐锋也好奇纪思博的意图,一言不发的跟着一起去。
等见到鲁国公之后,纪思博就语速极快的说道:“主帅,昨日末将提出来在粮食里动手脚的提议,末将回去之后又深思了许久,才想起个中很是不妥。
那粮食若是到了西凉人手中,火头军煮饭之前必定会淘米,药粉很容易被水洗掉。所以末将思来想去,觉得还是在粗盐里动手脚更好,西凉人总不可能还把盐给洗了吧?
所以还请主帅召唤冯将军,向他询问一下,腾骧军在定襄城里,可有留下粗盐?若是真的有留下,那数量又是多少?”
鲁国公神色一凛,就连梁镇海和关锐锋都重视起来,因他们都是远庖厨的人,还真的没想到淘米这一点,差点就误了大事。
鲁国公深深的看了一眼纪思博,朝外头叫唤了一声,“来人,去请冯将军过来。”
等冯浩匆匆来到,鲁国公兜头便问,“腾骧军除了将军饷留在定襄城之外,粗盐有没有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