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本就阴暗潮湿,白天尚且如此,一到夜晚,那股阴冷潮湿之气就愈加盛起,即便是成年的男子,若是多在这里呆上一会,恐怕都会打几个哆嗦,感叹还是外面暖和。
“大人。”
深夜已至,此时的刑部尚书陆揾不仅没有歇息,反而来到了这阴暗潮湿的地牢。
狱卒吓了一跳,急忙从凳子上起身,同时将桌子的三枚骰子抓进了手里。
“您怎么过来了?”
狱卒心虚,脸上挂着灿烂的微笑。
陆揾心中有事,虽然早就知道几人在干些什么,不过此时他却无心多去计较,只是淡漠的挥挥手道:“下去吧!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准进入,记住了,是任何人!”
狱卒如获大赦,心中暗叹侥幸,急忙退了出去,可是刚上台阶,却猛地发现上面还站着一人。
此人眉清目秀,脸颊略显刚毅,看着年纪不大,眼中却透露着一股子与年龄不符的沉稳。
即使是在这地牢之内,年轻人的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微笑,面对狱卒的打量丝毫不怯懦,反而直视回去。
被年轻人这么一看,为首那名狱卒才猛的惊醒,能够站在这里,那自然是陆揾带进来的人了,再看年轻人的气质与气势,肯定不是一般人,狱卒想都不用想赶忙弯腰赔笑小步快跑出了牢门。
“直走尽头右拐,最里面那一间就是。”
等年轻人下了台阶,刑部尚书陆揾指着前面昏暗的通道说道。
年轻人微微一笑,点头致谢,提起旁边挂着的灯笼就欲进去。
“司马公子。”
然而年轻人还未走出几步,身后的陆揾便忽然叫道。
没错,这名在深夜跟随陆揾来到刑部地牢的年轻人自然便是司马未央,今夜他要做一件事,劝服雨泽!“陆大人还有嘱咐的吗?”
司马未央回头问道。
看着如此淡定从容的司马未央,陆揾已经涌到嗓子眼的话忽然说不出来了。
“啊,没什么,地牢昏暗,走路小心。”
司马未央咧嘴一笑,再次点头致谢,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朝着雨泽所在的牢房而去。
刑部地牢不可谓不大,司马未央提着灯笼,感觉自己走出有六七十米了,这才看见通道的尽头。
“陆大人,该说的我也已经说过了,您就不用白费心思了,还是请回吧。”
或许是脚步声惊醒了牢房的主人,又或许是灯光闪烁影响到了牢房主人,司马未央还未行至牢房门前,里面的雨泽便已经下了逐客令。
自己话音落地许久,却还未听见脚步离去的声音,雨泽不由得摇头苦笑,缓缓转过身子,看向牢门的方向。
这一看不要紧,原本他还以为来人是陆揾,可是当他看到那副挂着淡然微笑,眼底古井无波的年轻人时,雨泽的心脏却是猛然一抽。
震亲王现在最恨谁,最想杀谁?
那绝对是眼前的司马未央莫属!只不过处于种种原因,还有目前司马未央身处乾京城豫侯府等因素,震亲王这才没敢贸然行动。
此时此刻,在这刑部地牢之内,雨泽却看见了震亲王最想除去的人,这怎么能不让他惊愕?
“司马...司马未央?”
看着眼前的青年男子,雨泽难以置信道。
“很惊讶吗?
如果是我,我就不会!”
顺手把灯笼插在一旁,司马未央落落大方的席地而坐,见雨泽还是一直站着,用一种见鬼的眼神看着自己,他不禁轻笑道:“坐下吧,站着多累啊,估计我们需要不少时间呢!”
司马未央的话将雨泽拉回现实生活,他咽口吐沫,缓缓后退坐到地上,心中却是一直在思考,司马未央到底是怎么进来的,他来到底是要干什么。
“在想我是怎么进来的?”
司马未央的突然问话将雨泽又吓一跳,他身子一颤,心中已经想到了最坏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