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一,重武轻文。锦衣卫权势滔天,压得一众文臣敢怒不敢言、有谏不愿奏,人人皆行阿谀奉承之道,长此以往,国之治世良才必将耗尽,文治无人,国终不将国。”
“其二,贪墨成风。大明律法对位高权重之人形同虚设,便如......便如公子这座道府,劳民伤财之处甚重,可只要上下疏通关系,再加之大人本身权势,便无人会来登门问罪,长此以往,律不成律、法不成法,则国,亦难成国。”
“咳咳.....”听到郭嘉拿自己做例子,林道咳嗽一声,略显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郭嘉见状微微一笑,道:“公子恕罪,其实大明九道十八州,多半权臣皆是如此。奉孝为图方便,就拿公子做例子了,如此,也可以让公子听的更明白一些。”
“无妨,先生继续说说第三点。”林道径直说了一句。
郭嘉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其三,繁刑重赋。”
“此一点,却是着着实实的苦了天下黎民百姓......这大明也不知是得了什么造化,立朝百年竟从来没有遇上过重大的天灾。”
“如若不然,天灾一起、人祸必至,恐怕都不用等公子起事,这大明他自己就先乱了。”
说到这儿,郭嘉看了林道一眼,摇了摇头,道:“可公子所有的布局,却全都避开了这三处要害,非但如此,还极力迎合。”
“入锦衣卫、步步高升;逢迎朱雀、极尽阿谀奉承;私建豪府,圈地便罢了、连杨州河此等经贸要道,公子都要划河百里进私府。”
听到这儿,林道连忙解释道:“先生误会了,划河成湖,乃是为了掩盖赤铁矿脉一事。”
“掩人耳目的方法很多,公子只是不愿去寻其他法子,挑了一个最省事之法罢了。”郭嘉不置可否的回了一句。
林道闻言苦笑一声,无奈回道:“先生教训的是。”
紧跟着,又继续说道:“可本公子的所有布局,也未必便如先生所说,一点用处都没有吧。”
郭嘉点了点头,回道:“确实有一定用处,毕竟公子能成长至今,和锦衣卫的身份是分不开的。”
“只是,公子若要谋取这大明江山,将来所侧重的发展方向,便要换一换了。”
“否则,即便让公子做到了锦衣卫四堂指挥使的位置又能如何?明皇一纸令下,顷刻间便可将公子打回原形。”
“而且,即便是西北军内的周泰将军,对明皇的威胁也是非常有限的,若是奉孝没猜错的话,那位周将军,定然是时刻被监视着的吧。”
“不错,周泰的确被明皇的禁卫亲军时刻‘保护’着。”
林道沉声回了一句,随后继续问道:“依先生之言,日后本公子的发展方向,又该向何处转变?”
郭嘉闻言,取过大明江山地图,连指图上四处地域,道:
“其一,借锦衣卫、东厂之势,再谋河东、关山、湘西、北寒四道之境,不必死盯锦衣卫和六扇门此等实权官署衙门,却可谋取城防守备之职。”
“其二,在江南道此等土地肥沃之境,致力发展农耕,广积存粮,静待天时。”
“其三,暗中培养商道奇才,汇通天下,如此即可慢慢形成属于公子自己的情报机要部署,又可垄聚天下钱财,必要时,也方便赤铁矿的流通。”
林道点了点头,随即问道:“敢问先生,大明九道十八州,为何要先谋河东、关山、湘西、北寒四道之境,可有什么说法?”
郭嘉闻言,一指大明地图,道:“关山、湘西、北寒三道与西北边境成犄角之势,公子若能取下这三道,一可与西北军营内的周泰将军互为依托,二可借怒江天险东拒中州金陵。”
“至于河东道......”
林道看了眼地图,接道:“河东、江南二道皆为朱雀治下,本座谋算起来最容易,若能取下河东、关山、湘西、北寒、江南五道之境,依靠湘江与怒江天险,大明江山,本座可得一半!”
郭嘉闻言,笑道:“公子聪慧,一点即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