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女子,死死咬着牙,从头到尾,没有坑一声。
她身边的伙伴,没有一人侧目,没有一人停顿,没有一人帮她。
从跌倒到咬牙抓住滚木再站起来前行,前后不过一盏茶的功夫,而这一盏茶的时间里,她后背至少被抽打了十五下,她愣是在泥坑里,顶着这铁鞭的蹂躏,站起跌倒,跌倒站起,一次又一次的棍爬过后,笔直的站了起来,肩抗滚木,继续前行。
赵瑜看的愤怒又揪心,“她都摔倒了!”
而她身侧,赫兰琦冷声道:“若这是战场,她摔倒了,面临的就是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是挨几鞭子。”
“可现在不是战场,而是训练,如果你把她训练死了,她还有什么机会上战场!”巨大的心里冲击让赵瑜的声音颤抖且嘶哑。
赫兰琦的声音则是冷酷,“如果训练不能做到比战场更加残酷无情,那我就算是让她们活着,也是活着送她们上战场找死!”
赵瑜……
在赫兰琦铁铮铮的话音下,她竟然觉得无言以对,半晌,才道:“可我朝那些将士,不论是镇宁军也好,威远军也罢……”
赫兰琦转头,看向赵瑜,“你对镇宁军和威远军到底了解多少?不管你了解多少,起码就我知道的,那些外编人员不提,镇宁军和威远军的军营了,沈晋中和苏阙的嫡系部队,每一个人,都受过比这个残酷百倍的训练。”
赵瑜一愣!
赫兰琦继续,“那些训练,包括远程射击,潜伏射击,单箭射击,连弩射击,负重奔袭,”语气一顿,赫兰琦忽然脸上透出一种极度变态的仰慕,“秦铭这个驻扎云南的将领,甚至花了半年的时间,带他的嫡系部队,做了一场沙漠训练!你觉得,和秦军势均力敌的威远军和镇宁军,能不练?”
“不光是秦军,威远军,镇宁军,就连齐家,你以为齐家是凭什么夺了朝廷的半边天势力的!齐家的水军,无人能敌!为何无人能敌,就凭齐焕在训练那些水军的时候,那股不要命的狠劲儿!”
说着,赫兰琦目光认真的看向赵瑜,“现在,你还觉得,训练不应该比实战更加残酷吗?没有残酷的训练,哪来铁一样的军魂!你以为秦军是如何镇守云南的!”
“云南战乱多年,为何偏偏秦军驻扎在这里之后,无人再敢入侵!除了那个脑袋被驴踢了的皇上,自己天天找不自在!”
看着赫兰琦,赵瑜原本为了那个姑娘而紧紧捏成的拳头,忽的松开。
前世今生,她对军队的了解,都太过片面而简单了。
是啊,没有残酷的训练,何来彪悍霸道让人闻风丧胆的军风。
镇宁军也好,威远军也罢,上一世,屡屡作战,却从未有过全军覆没,并且,伤亡率极低。
这与他们素日进行的训练,密切相关。
没有时时刻刻都存在的生死危险,哪来战场上一次又一次的化险为夷。
兴许,战场都没有他们的训练残酷吧!
这样看来,她的那只骑兵队,还真是……菜!
赵瑜一颗心,在看着眼前一群女子的训练的同时,不住的震颤,仿佛赫兰琦的一席话,撞击到了她心头某一处晦暗的地方,并且,将其点亮。
“这些训练,都是秦铭教给你的?”赵瑜指着那个大泥坑,指着泥坑里跌跌撞撞顽强不屈的泥人,问赫兰琦。
赫兰琦一笑,“我怎么用得着他教,他的那一套,对我这个特别行动的,没有用!”
说着,赫兰琦笑道:“你知道吗,秦铭甚至对他的嫡系部队,进行了抗色诱训练。”
赵瑜顿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