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景救了她,给她饭吃,给她衣穿,还让专门的师父对她进行训练。
阿狸迫切想要为他做点什么,可她的一切都是宋景给的,想来想去,她唯一拥有支配权和自主权的只有这具身体而已。
每一次刀口舔血,以命相搏,怕吗?
当然是怕的,她第一次面对危险的时候,甚至还被吓哭。
但比起自己去死,她更害怕宋景受伤。
如此不合时宜的地点,阿狸竟然有种倾吐的冲动,不为其他,就为这份感同身受。
可不等她开口,外面便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两人对视一眼,神经绷到极致。
“监控录像显示,沈婠最后出现的地方就是这里!”
一群人戴着头套,汇聚到店内。
距离仓库,不过一墙之隔。
“给我搜!”
很快,翻箱倒柜的声音传来。
沈婠听出是女人的声音,居然是女人?!
啧,权捍霆这是去哪儿给她惹来的麻烦?
“A,后面有个仓库,但门从里面反锁了。”
“看来,我们要找的人就在这里。权捍霆的女人?呵,有点儿意思。”下一秒,音色骤然凌厉,“把门给我破开!”
“是。”
沈婠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再坐以待毙。
显然,阿狸也有同样的默契。
两人开始以最快速度寻找可用的武器,最终在一个角落发现了散落的铁棒,以及两把裁缝剪。
试了试刀口,相当锋利。
两人交换了一个眼色,侧身隐匿于仓库大门两边。
门破之时,便是她们最有利的进攻机会。
哐——哐——
伴随着巨大的撞击声,门开始震动。
渐渐,锁头变松。
最后,不堪重负,摇摇欲坠。
两人默数四、三、儿……
一!
千钧一发之际,两人现身,正面迎敌。
对方没想到沈婠一个女人不仅没躲没逃,竟然还有绝对反击的勇气,更料到除她以外,还有个身手极好的阿狸也在。
变故来得措不及防,显然几个黑布罩也没能反应过来,叫沈婠和阿狸杀个措不及防,愣是搏出一条生路。
两人飞快逃出店铺,窜向安全楼梯。
阿狸:“几楼?”
沈婠比了个1。
两人朝最底层的狂奔。
五分钟后。
“人呢?”
“暂时没发现。”
“蠢货!刚才那么好的机会,居然让她给逃了!”
“A,另外一女人身手不错,应该是练过。”
“哼!权捍霆以为派个保镖跟着就能护住自己的女人?老大既然能让他吃瘪一次,就能有第二次!按计划来,一点都不能吃错!”
“是。”
消防栓后,沈婠憋气到窒息,终于等人走掉,她才松懈下来,恢复正常呼吸频率。
这场“你追我躲”的游戏整整持续了二十分钟。
对方在有目的有意识地缩小搜查范围,再这样下去,她们两人就会像干涸池塘里无处躲藏的两条鱼,哪怕再灵活,也逃不过被捕的命运。
阿狸:“不行,不能跑了。”
沈婠也停下来,轻声呢喃:“是不能跑了。”
距离权捍霆承诺的一刻钟,已经超出五分。
他那边估计遇到了不小的困难。
“抱歉,”沈婠扭头看阿狸:“连累你一起遭罪。”
“是福不是祸,是祸也躲不过。”
她们找个地方坐下来,紧绷的神经反倒有片刻放松。
沈婠:“你信命?”
阿狸摇头,又点头。
“什么意思?”
“信也不信。命运强大,这点毋庸置疑,可在此之外,人总能做点什么,不一定要改变结果,但至少尽力了。”
沈婠轻笑:“我不信。”
阿狸看见她眼中涌动的光,暗藏勃勃野心,再向深处,是一个强大而肃杀的灵魂。
她想起宋景对沈婠的评价——
“这个小姑娘,不得了。”
“她们在这里!快——”
两人一手铁棍,一手剪刀,站起来,摆出迎战的无畏姿态,准备最后一搏。
就在这时,封闭的商场大门重新打开。
沈婠和阿狸同时抬眼,便见权捍霆和宋景迎着夕光,犹如两尊完美的雕像,沐浴在正午阳光之下,宛若从天而降的神祇。
“海鲨逍遥得太久,看来,是活腻歪了。”权捍霆冷冷开口,其中寒意令人肝胆俱颤。
这时,宋景的一声轻笑,便如同冰洞里凿开的一束光,清淡温雅,“原本,我是不打算蹚这趟浑水,你们能弄死权捍霆最好,可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动我宋景的人!”
宋景?!
那帮人一听这个名字,面色骤变。
一个权捍霆尚且在他们预料之中,毕竟,魔波旬的计划便考虑到这一层,可莫名其妙搅进来一个宋二,这就有点棘手了……
“A,你们留在负一层的人被连根拔起。”
“还有后门,也没守住……”
那名被称为“A”的领头人虽然戴着头套面罩,但那双露在外面的眼睛却爆发出一阵强烈的冷光。
气急败坏。
而双方对峙之际,沈婠和阿狸已经分别跑向自己的男人。
权捍霆将她揽进怀里,轻声道歉:“对不起,来迟了……”
然后抽掉她手里的铁棍,又收走剪刀。
沈婠什么都没说,只静静靠在男人怀里,心安神定,犹如归港的小船。
阿狸收回目光,同时也敛下其中的艳羡。
宋景不动声色将她护到身后,转头朝阿冲低语一番。
很快,又一名黑布罩匆匆赶来朝A汇报,却见对方眼神又凶狠了几分,隐隐透出前功尽弃的的懊恼,最后不得不下令:“撤!”
一场危机,消弭于无形。
随后,隐隐传来警铃声……
而这一切都与沈婠和阿狸无关了。
一个被权捍霆半揽着离开现场,一个被宋景牵了手带上车。
离开之际,两个男人同时回头,目光在半空相接,依然剑拔弩张,但无形中一些东西到底不一样了……
当晚,商场内发生的一切皆被封口,无人提及,也不见任何新闻报道。
监控损毁,官方也未曾发声。
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平静如初,安稳如故。
第二天,权捍霆带着沈婠,一行六人乘坐私人飞机离开南市。
于下午两点三十二分抵达宁城。
三天后,宋景归。
阿狸和阿冲分列其后,而飞行员阿钊默默跟在后头。
“回去吧,”宋景淡淡摆手,“继续训练。”
阿钊愣在原地:“二爷,我……”
宋景却已大步离开。
阿冲拍拍他肩膀:“你小子运气不错,除了飞行技术之外,这身手也得练起来啊……”
被个女人挟持,啧,丢脸!
------题外话------
二爷和六爷啊,两尊神,都为了自己女人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