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建成是一名老赖。
他欠一朋友钱,不是小数目,四十多万。那朋友追债,将他告上法庭,案子已经判下来,可张建成拒不执行,就这样成了失信老赖。
当然,全国上下老赖这么多,他一个赌徒成为老赖倒也没多出唐枭的预料。让唐枭没想到的是张建成的那位债主,在法院审判一个月后,意外死亡了。
警方根据现场勘查排除他杀可能,也没有直接证据证明他是自杀,最后认定是死于意外。
真的有这么巧合的事儿么?
发生这种事,家属肯定首先怀疑张建成杀人吧,可死者的妻子和养子都很平静的接受了现实,领取一大趣÷阁保额后便没有了动静。
因为事情发生在距离京都挺远的一个三线小城市里,很多内部的资料唐枭都看不到,即便很想了解案情细节也没有办法。
可她总觉得事情不大对劲儿。
这大概就是警察的直觉。
事情最后的处理结果是唐枭和二师兄联系张建成的儿女,让他们把张建成领走。走后父子三人怎么相处那就是他们的事儿了,估计张建成也没什么好,不过已经跟唐枭他们没有关系了。
把人送走已经晚上九点多快十点,唐枭坐在椅子上吐出一口气,揉揉眉心,头有点儿疼,模模糊糊的总觉得自己忘了一件大事儿。
太晚了,二师兄要开车送她回家,她也没客气。
回到家,发现晏梓非不在,唐枭才猛然想到自己忘了什么事儿!
丫,今天约好跟张嘉辉他们吃饭的。
她一忙起来完全把这事儿忘到脑后,也没人给她打个电话提醒一下。
她忙打电话给晏梓非,那边声音嘈杂,显然还在吃呢。
“你们在哪儿?我现在去还赶趟吗?”唐枭抱歉的说道:“我一忙起来就把这事儿给忘了。”
晏梓非轻笑,“我们这马上就要吃完了,没事儿。嘉辉知道你忙,他说下班的时候还看到你在处理警情,不让我打电话打扰你呢,明儿上班你再跟他好好说说就成。”
挂断电话,唐枭松一口气。
随便吃点儿东西洗个澡收拾完,晏梓非还没有回来,唐枭也没事儿做,干脆开了趣÷阁记本查东西。
张建成的债主意外死亡,判定为意外,案子已经结了,按说跟唐枭一点儿关系没有,可她职业病犯了,有疑问不弄清楚浑身不得劲儿。
她进入当地公安系统的内网,调出案子细节档案看了一下。
债主叫崔大龙,是张建成年轻时候偶然认识的朋友,关系还不错,每回张建成去到那边的城市总要到崔大龙家坐一坐,喝顿酒。
崔大龙三十多岁的时候是当地有些名气的民营企业家,后因经营不善申请破产。
在最艰难的时候,妻子带着他唯一的儿子出国了,从那以后再没有回来。
后来,他靠朋友的接济做些小买卖,手里头也有了一些钱,又娶了一个年轻的妻子,奈何妻子没有生育能力,他就把亲大哥家的孩子接过来当自己的孩子养。
人家领养孩子都领养年纪小的,从小养,长大了也能跟自己亲。崔大龙不是,他大哥家的孩子到他家的时候都快成年了,是个半大的小伙子,就是再怎么处也肯定处不瓷实了。
他意外离世的时候,妻子才三十一岁,养子已经二十四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