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浅时常教导王沈，做人要讲究诚信，希望他以真诚待人，王沈也一直是这么履行的。然而今天第一次忽悠起人时，他却得心应手，根本不需多加思考，轻而易举地就将龚启忽悠了进去。
这一系列事件让王沈不得不怀疑自己是不是天生适合当个反派。
“可以啊。”龚启走后，李雅过来撞了撞王沈的肩膀。然而经过刚才的事件，王沈不得不重新在心中构建自己对李雅的认知。
“李雅，我有个问题憋在心里想问你很久了。”王沈开口问道。
李雅看他纠结的模样，颇为豪迈地说道：“别问，爱过。”
……
“不是这个问题么？”李雅笑了起来：“哈哈哈，我开玩笑的，别当真。”
“不是。我其实一直想问你，你家到底是做什么的？”这也是王沈纠结的原因，他总觉得擅自打听女孩子家里的情况总感觉有些怪怪的。可这话几次到了嘴边，刚才见李雅彪悍的模样，终于还是忍不住了。
他记得第一次见到李雅时，对方自称普通家庭，这普通家庭……应该培养不出见了黑帮老大全然不怵，还敢指着对方鼻子教训的闺女吧？这气场，怎么看都是与生俱来的，王沈估计李雅以前没少这么教训过人。
“我家啊，没什么特别的呀，西区人不都这样么？”
“明显不是！就算民风彪悍，也不至于指着黑帮老大鼻子就骂吧。”
“哦，你说龚启啊。”李雅算是明白过来了：“龚启算例外，他在圈子里的名声太差，老大的名声没几天就被他败坏干净了。上一任老大定了两项规定——不与边境军火商勾结、不在西区贩卖毒品，这两项他全破了戒。龚启对待手下也不仁厚，人又好色，眼中只有利益，下面的人也不服他，据说当年他在自己家里被人干掉，就是被手下的人卖了。”
那龚启玩军火自己想当军阀，下面的明白人可不想跟他一起送死。
“那他到底是怎么当上老大的？”徐子清也凑了过来，他见过不少人，而这龚启一看就不是能干大事的。白鲸都快骑脸了，他这时候还有闲心左拥右抱，他不被人爆头才见了鬼了。
“黑道很讲辈分，当年他和前任是兄弟，两人一起闯过，前任念及旧情，一直待他不薄。那些抢地盘的老人死的死，归隐的归隐，和他竞争的就没几个，还全被他耍阴招干掉了。”
“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有什么不知道的？”李雅翻了个白眼：“我家老爹接了龚启的位置，龚启搞得烂摊子全都砸在他头上了，光是和边境那些军火商们撇清关系就用了几年时间，老爹以为我小时候听不懂，每天关起门来对我倒苦水发牢骚，你知道我有多讨厌龚启么？”
李雅认真思考起来。
她对龚启的厌恶是从父亲那里传下来的，这还得追溯到她小时候黑暗的岁月，龚启这名字就像是病毒般深入到了她的骨髓里，只要一听见，就条件反射般的感到难受。
“你能想象自己三岁的时候，每天都要被人灌输一个多小时『龚启是个混球』的感觉么？”
“等一下，等一下！”
王沈面色严肃：“你父亲接了龚启的班，也就是说，你父亲是新一任老大？”
“是啊。”
可以，十分普通的黑道老大家庭。
他王沈是服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