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来自紫阳观的老道距离最近,俯身抱起李承渊,另一位出身丹阳派的道人匆匆赶来,略一探察,不由得脸色大变,急忙摸出一瓶丹药,不分好歹一并倒入李承渊口中,细细探寻良久,这才松了一口气,道:“前胸骨骼尽碎,还好保住了一条小命!”
几名道者护送着李承渊回到玄门方阵中,正迎上纯阳众人,柳随风行礼接过李承渊,萧千离稽首施大礼参拜,道:“多谢几位道友援手之恩。”
那丹阳派的道人连连摇手,笑道:“令徒为玄门浴血搏杀,我等技艺不精,只能以所学丹道护住令徒命元不散,至于日后他一身武功……咳咳,便要看令徒的造化了。”
刚刚走下擂台的楚寻却摇头笑道:“这点小伤算什么?三师弟更重的伤都受过,还不是活蹦乱跳的活下来了?”他伸手扶住李承渊,在他背后略一推拿,只见李承渊咳出一口淤血,渐渐醒转过来。
他甫一睁眼,周围众人顿时齐齐倒吸一口凉气,这等罕见的重伤,若是常人,纵有医道圣手为其细心调养,也少说要在鬼门关上打个转,生死也在两说之间。而这纯阳三徒仅仅只是片刻之间便苏醒过来,体质之强,简直是匪夷所思。
李承渊却摇头叹道:“枪入三寸四分,可惜,可惜,若是再多两分,必然当场取了他的性命!”
楚寻呵呵笑道:“三师弟,你够了!”
两个年轻道人提着长枪、拉着战马过来,柳随风行礼称谢,接过长枪,轻轻一拍马头,转头笑道:“二师弟帮承渊去还马罢!下一场该轮到我了……”
三场拼斗,玄门两平一胜,双方各有三人离场,但是三场的较量过程却是大不一样。
程君绝境之中以盾立重伤澄晦禅师,自己也无力再战;李承渊与摩柯那难拼到最后一口气,双双垂危;而楚寻与不空禅师则是谁也奈何不得谁,只得平和收场。
看了这三场拼斗,围观百姓自然是目不暇接,大呼过瘾。但是在佛道两教中,看着纯阳宫众人,目光却变得无比复杂。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武林中对于纯阳宫这个崛起的门派的看法出奇的一致——尽管有宋书剑、谢广陵等人协助,又有几位天资卓绝的二代门人异军突起,但是在他们眼中,只有一个掌教萧千离能够与那些武林巨擘比肩,萧千离就是纯阳宫,纯阳宫也只有萧千离。
而这次擂台战,澄晦、摩柯那难、不空三人,在江湖中都算得上是有数的高人,而萧千离并未出场的情况下,仅仅是程君、楚寻、李承渊三人,便将这三位高僧一一兑子出局。
“不知不觉中,纯阳宫的二代门人,竟然已经成长到这个高度了么?”玄门众贤看着纯阳门人,心中满满的都是感慨;而佛门诸多高僧,目光中尽是忌惮之色。
“除了少林之外,还有谁能与纯阳宫放手一战?”
明一禅师目光落在徐徐上台的柳随风身上,轻叹道:“少林除非请动涅槃堂出马,方能与纯阳宫匹敌……至于知藏院那位……唉!”
明见禅师则心头更为沉重,喃喃自语道:“若是放任其发展下去,十年之后,谁执武林牛耳?实在是难说得很了……莫非,莫非就这般眼睁睁看着玄门崛起?”
悬空寺菩提流支昙鸾也长叹一声,缓缓走上擂台,合十稽首道:“贫僧昙鸾,见过小友!”
柳随风含笑道:“大师不必多礼,晚辈要出手了!”
面对境界远胜自己的对手,柳随风不急不慢,陨月剑跃在手中,一道流光从天而降,霎时云开雾散,混沌分明,有阴阳二气从灰蒙蒙的混沌中凭空生成,缓缓游荡周身数丈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