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顺天府尹出缺,刘畿这种出身于科道,又拥有资历的太仆寺少卿接任,无疑要比林晧然更为合适,恐怕外界亦挑不出毛病。
“这个事情还要保密,不然事情恐生波折!”徐阶望向江月白,认真地叮嘱道。
关于顺天府尹的人选,他早已经物色妥当。不管是要将这个位置掌握在自己手里,还是要挡着林晧然的路子,他都要安排自己人担任。
只是有鉴于严世蕃当初的教训,江西按察副使杨炽和袁州知府孙思桧被林晧然批得体无完肤,故而他当下便要“保护”刘畿。
若是林晧然都不知道是谁接任顺天府尹,而刘畿的资历和能力又稳稳压过林晧然,到时他提交人选,自然不会有任何的变故。
北京城是一座凸字型的大城,如同泰山般岿然地立于这方平原上,只是底下却永远是暗流汹涌,仿佛每一刻都有人在酿造着阴谋。
“好,我们就等上三天!若是还不能找到有力的证人,那就必然要当堂放人,不能让无辜之人饱受这牢狱之苦!”
若是在雷州府,林晧然将徐员外扣上一年半载,恐怕亦没有人敢于站出来说三道四。只是这终究是京城之地,六部衙门在这里,皇宫更是位于城中央,令到这里的百姓和士子的胆子特别的肥。
亦是如此,一帮士子敢于直接到顺天府衙前闹事,最终迫使顺天府衙给了他们一个明确的答案,约定三日之后再次开堂公审。
三天时间,眨眼便到了。
顺天府衙大堂,已经是人山人海。由于事件引起京城百姓的广泛关注,在得知顺天府衙重新开堂公审后,不仅是普通的百姓,很多士子都挤到了公堂前围观。
如果林晧然今天仍然拿不出有力的新证据,那就要当堂释放了,而不然无缘无故地继续关押。若是到了那时,这无疑是一个打脸的行为,林晧然在京城的开堂第一案要以一起乌龙案收场。
若是对了那个时候,他们不仅“拯救”了一个无辜这人,而且林晧然的个人声誉必然受到极大的负面影响。
“威……武!”
随着身穿绯红官服的林晧然坐到公堂上并拍响惊堂木,下面的衙差便是拿着水火长棍捣向青砖面,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响声,令到堂下前来看笑话的士子和百姓都感受到大堂的威严。
“带人犯!”
林晧然并没有受到外界言论的影响,甚至对今日的最后限期亦没有过于放在心上一般,整个人显得不怒自威。他一拍惊堂木,当即下达指令道。
徐璠身居闲职,却是无所事事一般,再度来到了顺天府衙旁听,并坐在下面的座椅上。对于林晧然的强装镇定,他心里却显得不屑一顾。
徐员外被押上公堂,似乎知晓了他即将被当堂释放的消息,脸上不由得洋溢着得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