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太监!”
张让的动作直接让那些甄家的族人哭的更狠了。
死亡的恐惧,让他们几乎失去了理智。
一个个疯狂的咆哮了起来。
“太监不能干政,你有什么权利判我们死刑?”
“饶命啊,我还不想死。”
“姓张的,活该你断子绝孙!”
“张常侍,我和甄家没什么关系啊,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人都是会隐藏自己的动物,往往在真正要死的时候,才会暴露出本性。
张让狂笑了起来:“一群杂碎,都给咱家斩了!”
只见那些刀斧手按住这些人的脑袋,直接将他们推到了断头台上。
那一刻,整个世界好像都安静了下来。
“娘,这里是干嘛的啊?他们为什么绑着我呀!”
小孩子躺在那里,眼睛一眨一眨的问着自己的母亲:
“这是在和我们玩吗?”
“是啊。”
小孩儿的娘亲泣不成声:“不要怕,不要怕,好孩子,这是在玩新的游戏,娘……娘……对不起你啊。”
“嘻嘻,那真好。”
小孩儿高兴的笑了起来,她娘突然想起了什么,死死的盯着小孩儿身后的刀斧手:
“求你,求你给他多喝点儿酒,求求你啊,我求你了!”
“娘,酒是什么好喝吗?”
“好喝,喝了就不会痛。”
“什么游戏还会痛啊,我不想玩了。”
“乖,听娘亲的,把那碗酒喝了。”
“嗯,妍儿最乖了呢。”
“好妍儿……”
小孩子天真的声音让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他们有的茫然无措,有的泣不成声,有的则是一脸绝望。
“我错了。”
那冲撞张让的中年美妇仿佛感觉到了死亡的到来,一摇头,将酒碗弄翻,尖叫出声:
“张常侍,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您大恩大德,大慈大悲,绕过我一次,你就当我是一条狗,一条母狗,放了我,绕我一命,绕我一命啊。”
“呵呵。”
张让咧着嘴巴,对林山说道:
“看到了吗?这就是人性!”
“小贱人!”
那中年美妇死死的盯着一言不发的甄宓:“都是你害的,这个没了,甄家亡了!”
“闭嘴!”
甄家家主,甄宓的父亲终于怒斥出声:
“还嫌不够丢脸?入我甄家门,何惧生死忧?”
他高声呼喝:“朗朗乾坤,天理循环,报应不爽,我甄家无罪而斩,就算化作冤魂厉鬼,也势报此仇。”
“聒噪。”
张让杀人无数,这点儿小场面根本不算什么,他拿起一块令牌,随手丢在地上。
那一刻,时间好像都停止了下来。
林山一直在望着人群中,匆匆赶来的袁家之人,可他们却没有任何动作。
林山也看到了曹操的身影。
他混迹在人群之中,一眨不眨的盯着甄宓,满脸都是惋惜之色。
他还要继续在看,可令牌掉落在地的声音,却让他回到了现实之中。
袁家……为什么还没有出手?
林山的目光,终于看向甄宓。
似乎感觉到了他的注视,两人隔空,对望在了一起。
那是一对漂亮到了极点,却又复杂到了极点的眸子。
散乱的发丝并没有影响到她的气质,反而让人倍感怜惜。
她在怪我么?
亦或是……
甄宓的眼神中五味交杂,最终,才缓缓变得释然。
只见张开了粉唇,轻轻抿着,那断头的烈酒。
刀斧手纷纷举起了大刀。
闪烁的寒芒,使得所有的议论声,都停了下来。
袁家仍旧没有任何动作。
林山缓缓站了起来,一声历喝:
“住手!”
“嗯?”
扰乱法场?
可很快,大家便发现,发出声音的那人,竟然是坐在主位上的三人之一。
“坐下!”
张让那笑眯眯的脸颊终于变了颜色:
“咱家让你坐下!”
“我说,住手!”
林山霍然起身,一步一步,走下了座位,他走到那令牌的掉落之处,在所有人不可思议的目光之下,将它捡了起来。
“不能杀!”
他的声音不大,但却坚定异常。
“为什么?”
张让的小眼睛瞪了起来。
郭胜也站起身来,悄悄的开始比划手势,一个个士卒,举起了弩箭。
“甄宓!”
林山没有理会他,反而看向了甄宓。
“你可还记得,我曾经说过什么。”
甄宓紧咬粉唇,就在林山说出住手那两个字的时候,她的心脏,好像被重重的敲击了一下。
以至于现在,都没办法说出来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