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车布莱!”硕垒见到老熟人,不由惊起叫道。
“可汗,老奴总算是再见到你了!”使节领队眼眶带泪地握住硕垒的手,言语中哽咽。
“真是好久不见,有快三年了吧。现在我们车臣部怎么样了?我的几个儿子……”硕垒问起车臣部的现况。他现在最为放不下心的也就是自己的家乡和族人了。
“这……叫老奴如何说得出口。”使节领队支支吾吾。
“车臣部出现了什么事情?快与我说来!”硕垒喝道。在这一瞬间,他又有了蒙古可汗的气势。
“是……自从大汗被抓……失踪以后,部落里面一些家伙蠢蠢欲动,他们在大会上带兵袭击几位王子,大王子、二王子战死,只有五王子巴布在外带兵逃过一劫,也成为了我们这些老奴效忠的对象,勉强为可汗保存一份最后的种子。“使节领队说道。
”不可能!“硕垒的声音变得尖锐起来,“以他们的势力,是不可能打败我留下来的帐军的!”
“可是土谢图汗和札萨克图汗插手了我们车臣部的事务,他们各自派了几千骑兵东进,帮助那些叛军,我们相当于要对付三倍于我们的兵马,所以五王子和老奴等人才一退再退。”使节领队说道。
“这两个老贼着实可恶!当初我们宰杀牛羊,歃血为盟,约定共同进退。没想到我被复辽军俘虏以后,他们不思为我报仇就算了,反而贪图起我们车臣部的牛羊和牧场!”硕垒一拍木桌,愤慨激昂。
“岂止是可恶,现在我们已经要退到克鲁伦河的下游,再退就是漠南蒙古的阔滦海子。他们这是想要将我们的部落全部霸占了才算甘心!”使节领队同样越说越气愤。
“都退到克鲁伦河下游了,那岂不是四份牧场丢了三份,只剩下一份了?难怪你们会来向复辽军请求援军。”硕垒发泄了心中的怒火以后,又渐渐冷静下来,“不过来请求复辽军帮助我们车臣部,就相当于那些叛军寻求土谢图汗和札萨克图汗的帮助一样……无异于与虎谋皮。就算是复辽军帮助我们夺回了牧场,我们也会成为复辽军的附庸。”
“可汗请不用担心。巴布和老奴等人已经想到这一层了,我们并不向复辽军请求他们派遣军队帮助我们夺回丧失的土地,而是向他们赎回可汗您。以可汗在我们车臣部的威望,只要回到大草原上振臂一呼,那些跟随叛军的牧民就会弃暗投明,重新回到可汗您的麾下!”使节领队说道。
“你想的未免也太理想了,恐怕时至今日,我已经没有那般的号召力了。”硕垒苦笑道。
“哈哈哈,你们在说什么呢?”楚云从后院走出来,人未到声先至。
硕垒和车臣使节谈话都是蒙古语,楚云可听不懂。
“是你这个恶魔……”硕垒看到楚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就是眼前这个看似人畜无害的年轻人,将他扔到了鞍山采矿场挖了三年矿!三年啊,人生能有多少个三年!
“在我的地盘敢这样和我说话,你就不怕我将你们处死吗?算了,看在你三年间一点薪水都没有,努力为我们辽东提高铁矿产量的份上,我就宽恕你了。”楚云一撂长袍,坐到了主位上,“诸位请坐,有事我们好好商议。茶水早就备好在茶几上了,各位请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