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全世界最堵的城市之一。
哪怕警车闪着红光,“滴污滴污”地鸣着警笛,也一样被死死堵在路上。
不是其他人不让路,而是一眼望不尽的车流实在是让无可让。
齐子桓坐在后排,两旁各有一个身材魁梧的年轻警察贴身而坐。
哪怕他从戴上手铐到跟随上车都没有一丝一毫抗拒执法的迹象,可两名年轻警察依然充满警惕微微向中间侧身,伸出结实有力的双手,一手虚握他的手臂,一手扶着腰侧后的腰带。
这是警察手册上的标准姿势,只要犯罪分子有任何异动,可以保证立刻制住他的双臂和后腰,将他死死按在警车前后排之间的不锈钢栏杆上。
看样子在温纳的心目中,已经将齐子桓从邪教头目拔高到了恐怖分子的高度。
齐子桓没有太多不适,安安静静地老实挤在警察中间,饶有兴趣地透过不锈钢护栏看着前车车尾。
前车可能是个东方迷,车屁股上竟然贴着一个中文车贴——明黄色的楷体“忍”字。
结合喇叭声四起却纹丝不动的堵车流,这个忍字倒是显得别有趣味,也不知究竟是告诫自己的格言还是专门贴给后车看的。
副驾驶座位上的温纳正在通过手机听取现场勘查的即时情况。
温纳在之前的调查中就了解了齐子桓有着华夏功夫和一些神秘的东方把戏,因此哪怕给他戴上了手铐也丝毫不敢放松,立刻亲自带着几个警察将他往警局转移——在温纳看来,只有把这家伙关进警局拘留室才能放心。
现场人员除了立刻开展爆炸原因的调查,还有一项优先任务就是先要将一名叫做雷米的非裔敛尸人给挖掘出来。根据神父的介绍,教堂后院发生爆炸的那栋房子是停尸房,平时都是这名敛尸人负责打理,而且按惯例在事故发生时间他应该是正在屋子里工作。
爆炸发生后,也有信众从教堂的窗户中看到瓦砾中曾经站着两个身影。
可是,刚刚现场的勘查警员打来电话,声称在废墟中挖掘出了一具全身多处骨折的男性尸体,虽然已经被烧得面目全非,可根据骨骼特征初步判断为高加索人种,尽管还需要做进一步的身份甄别,但应该不是那名叫做雷米的黑人。
碎石下除了这具尸体再也没有其他人,无论是死的,还是活的。
“雷米在哪里?”温纳看到回警局的路漫漫无期,索性扭过身子朝向后座,先行审问一番。
齐子桓瞥了温纳一眼,淡淡反问道:“谁是雷米?”
“就是那栋停尸房中的敛尸人。”温纳有些不耐烦地说道,“你应该就是来教堂找他的吧,神父说并没有看见你在教堂的大厅逗留。说吧,他在哪儿?”
“我不知道你在说谁,我去了停尸房就没有看到人,不过倒是看到了一具被白布蒙着的尸体。”齐子桓漫不经心地回答着,心中有些纳闷为何还没有脱离这个世界。
“还想狡辩么?有信众从窗户中看到爆炸后还有两个人出现在现场,并爆发了肢体冲突。根据目击者的描述,那个冲上去用拳头打人的,跟你很像。而另一人是穿着西装的黑人,应该就是雷米。”
“哦,口供……据我所知,口供属于间接证据,在只有口供时是无法作为认定事实的依据的。”齐子桓轻轻耸肩,这么个细微的动作却引来了身旁警察的警觉,手臂上的手掌钳得更紧了,“更何况,有些狂信徒经常会说些呓语,有时还会声称自己看到耶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