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双宜被他一吓,连忙躲到了凤卿和李七姑等人的身后去,猫着眼睛怯怯的看着卫仲卿,道:“反正你的东西以后还不是我的东西,我先取用一件怎么了。”
卫仲卿气得抚额,手指骨节咯咯响,道:“我书房这么多东西你不取,非要取这一样。”又气道:“你知不知道我费了多少力气才得到这个青玉砚台,这可是前朝遗留下来的古董,你随随便便就将它当彩头送人了,你信不信我胖揍你。”
傅双宜躲在凤卿身后,还有胆子顶嘴道:“既然是当彩头,自然要拿好东西,若不然就没人稀罕了。且我哪里知道,这青玉砚台会被别人赢走了。”
说着又嘟着嘴转头看向凤卿,佯作责怪凤卿道:“说来都怪凤卿你,我都跟你说了这青玉砚台卫仲卿宝贝得很,你可千万不能输了让砚台被别人赢走了,不然卫仲卿肯定会跟我生气的。”
厉三小姐:“……”
凤卿:“……”敢情要是她赢了比赛,这青玉砚台却还是要还给她的。
厉三小姐听着很有些尴尬,这青玉砚台是给了她当彩头,且她本来看了也很喜欢。
但她不知道这却是卫二少爷的东西,且是傅双宜未经他同意便取来当彩头的。这个样子,她倒是不好意思再拿这个砚台了。
她心里有些生气傅双宜行事随心所欲,另一边却也不得不对卫仲卿道:“既然这是二少爷心爱之物,那我岂能夺人所爱。且这次比试,本来就是我胜之不武,不该得到这彩头。所以这青玉砚台,还是还给二少爷吧。”
说着将青玉砚台递回给卫仲卿。
凤卿对厉三小姐含笑道:“我用那套海棠分心首饰跟你换这青玉砚台吧,我不大爱戴首饰,且那套首饰更配三小姐。”
论珍贵,那套海棠分心的首饰恐怕还比不上那青玉砚台,但那首饰却是皇后娘娘御赐的,意义又不一样,论价值却也能跟青玉砚台比一比。
厉三小姐淡淡的笑了笑,道:“不必了。”说着又将青玉砚台往卫仲卿跟前递了递。
卫仲卿却没有接,他还没有做过送出去的东西还要回来的事,虽然送出去的人不是他,但傅双宜却是他以后的媳妇。
卫仲卿扶着额肉疼的道:“不必了,既然当彩头送了你,那便是你的东西。”
厉三小姐想了一下,一是她的确喜爱这砚台,二也是看出卫仲卿绝对不会将东西收回去的,便屈了屈膝,对卫仲卿道:“那小女就多些二少爷割爱了。”
厉三小姐不便多留,拿了砚台便告辞走了,去了与她相熟的那一群姑娘堆里。
卫仲卿倒是多看了她两眼,最近京城中传得沸沸扬扬的天生凤命之人,可不止凤卿一个。厉家那日神鸟来贺的奇景,都成了如今京中最新的谈资,如今的厉三小姐倒比凤卿还更加炙手可热。
卫仲卿联想到她画的那幅隐士泛舟图,隐士所望之处,是全画最高的山峰,再联想到她刚刚弹的那首《凤求凰》,心道她恐怕不是想凤求凰,而是她这只雌凰能引来雄凤吧。
傅双宜现在还是有些怵卫仲卿的,有心想支使走他,道:“你们来干什么,这里都是女眷,你们两个公子哥儿跑来,冲撞了女眷怎么办。”
卫仲卿的确不便久留,指着她道:“你等着,晚上再收拾你。”说完便气哼哼的转身走了。
谢凤英看了凤卿一眼,便也只好跟上。
等他们走后,凤卿叹着气道:“你是故意的吧?”
傅双宜翘起了嘴巴,有些得意的道:“没错,我就是故意的。”接着又抱怨道:“你不知道,自从卫仲卿得了那一个什么破青玉砚台之后,天天将它拿出来放在手上爱不释手的摸,对它比对我还亲近。有了它之后,他都不理我了。我就见不得他这样。”
又道:“不过这青玉砚台的确是珍贵之物,我拿出来当彩头,本是打算让你赢了去的,但没想到你这般不争气,居然输给了郑莞儿和厉丛丛。”
凤卿心道,好吧,这都是你们两口子的闺阁情趣,她不说话了。
孙婷娘却有些担忧道:“你这样,卫二少爷不会对你怎么样吧,你们之间不会生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