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了计划之后,精武门就立刻行动了起来。
首先,就是请各国医生为霍师傅尸检。
农劲荪首先联系了就职于法租界的教会医院广慈医院的法国医生多米尼克医生,霍师傅还在世的时候,就是在这位医生这边治过哮喘病,双方很是熟识。
得知精武门怀疑霍师傅的适应,想要进行尸检,多米尼克欣然答应。
随后,农劲荪、霍廷恩、陈真三人四处奔走,一共请来了八位来自八个国家的医生,为霍元甲师傅进行联合尸检!
这八位来自不同国家的医生,除了法国医生多米尼克之外,还有英国医生约翰、美国医生史密斯、德国医生巴赫、俄国医生伊万洛维奇、丹麦医生迪皮卡、瑞典医生林奈以及农劲荪的旧友中医圣手陆仲安!
这八位医生,有出于公义的,有专门给日本人找麻烦的,有想着看好戏的,还有钱给到位的,当天傍晚时分,汇聚于霍师傅的墓地前。
在一旁,从电影公司新民公司找来的两位摄影师打开摄像机,准备将尸检的全过程拍摄下来,这也是朱平安建议的,要做就做到一步到位!
俗话说,没图说个屁!拍下这个时间过程,就是有图有真相!
精武门众弟子已经在坟墓上搭好了竹棚,霍廷恩与陈真带头给霍师傅上香叩拜,然后两人带头,将填平的坟墓挖开,起出棺椁,将霍师傅的遗体从棺中请出,安放在一旁的竹床上。
随后,精武门众人让开,站在一旁的八名医生上前,准备尸检。
在场的八名医生都是有真才实学的,根本不需要仔细检验,一看霍师傅的尸体,他们心中就有数了,霍师傅的确是中毒而死的!
正常死亡的尸体,夏天12个小时,春秋24个小时就会出现腐败现象,春秋7~10天,夏季4~5天腐败气体就会充盈尸体,是尸体出现巨人化。
并且,人死后1个小时,蚊蝇就会在尸体的眼角、口角等处产卵,10-12小时第一批蛆虫就可以孵化成功,在尸体上蠕动,一周之后,第一批蛆虫就可以成长为成蛆!
而看此时霍师傅的尸体!
霍师傅已经下葬三天,身死十天,但尸体表面灰败,巨大化不明显。尤其是,尸体上没有蛆虫蠕动!
这是不正常的!除非,霍师傅的尸体不适合蛆虫生长!
那么是为什么呢?因为,霍师傅身体有毒!而且是重金属中毒!
八名医生将他们的看法告诉了一旁虎视眈眈的精武门众弟子。虽然已经从阿祥和霍根处亲口知道了真相,但是他们还是悲愤欲绝!
不过,光确定了霍师傅是中毒而死还不够。还要确定,霍师傅到底是中的什么毒而死的!
霍廷恩与农劲荪、陈真还有朱平安四人略一商议,就寝几位医生开始对霍师傅进行开膛验尸!
八位医生略微一商量,决定由法国医生多米尼克主刀,取出了霍师傅的肝脏,然后八位医生各自出手,取下一小块肝脏作为标本,带着助手,在一旁临时搭建的检验室开始检验起来。
趁着几位医生忙着化验,朱平安亲自动手,将霍师傅剩下的半片肝脏放回腹腔,将刀口缝合好,然后让霍廷恩等人将霍师傅重新下葬!
然后,所有人就围在临时化验室外,等候化验结果。
等待是煎熬的,令人感觉时间都变得漫长!
约莫十五分钟后,中医圣手陆仲安手上拿着一个信封,最先从临时化验室走出来。相比于西医化验需要一大堆实验器材,中医的检验手段,最主要是靠经验,器材只是辅助,所以杜医师的速度是最快的。
因为事先说好了,要统一查看化验结果,所以杜医师出来之后,便现在一旁太师椅上坐下稍事休息。
又过了十分钟左右,七国西医各自拿着写在信封里面的化验报告,陆续从临时化验室里面出来了。
“各位医师!”霍廷恩这个时候站出来对八位医生抱拳道,“家父到底是中了什么毒,还请告知!”
这时,两位摄像师连忙抱着摄像机来到了八位医生面前。
“那就老朽先来吧!”中医师陆仲安道,“经过检查,老朽结合多年行医经验,可以肯定,霍元甲大侠是中了砒霜之毒!”说着,陆仲安拆开信封,拿出里面的化验报告展示给众人看!
“经过我细致的检验,得出结论,霍元甲先生是慢性三氧化二砷中毒!”美国医生史密斯出示了自己的验尸报告。
“……我在霍元甲先生的肝脏中检测出了大量三氧化二砷残留!”
“……三氧化二砷!”
“……三氧化二砷!”
一位位医生出示了自己的尸检结果,得出的结论都是“三氧化二砷”!
而三氧化二砷就是砒霜!
虽然现代的医疗研究显示,少量摄入砒霜可能对人类的健康有益,而且这种剧毒物质可以用来治疗一些血液疾病,在东、西方的医学之中,也有应用少量砒霜治疗一些特殊疾病的案例!
但是砒霜更多的与“中毒”、“暴死”这样的词汇联系在一起,并在东西方历史上扮演者重要的配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