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话还没有说完,就听见身后再次传来荣兰新张扬放肆的尖叫声。
“刘师叔,你跟他们有什么好说的。让他们立刻放了孙师兄。就算要谈,也必须先放了人再说!”
刘词怀真正是愤怒了。
他猛然转身,想要再次制止荣兰新,却看到长老黄浩亮已经走到荣兰新身边,与她站在一起,用冷漠的目光看着这边。黄长老本来个子就高,就像是荣兰新的陪衬,以及靠山。
谢浩然也看出了刘词怀现在所处的尴尬境地。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这样,可是话里话外都能感受到刘词怀偏向于自己这边的态度。谢浩然脸上的冷意略有松缓,淡淡地说:“我看你夹在中间也挺不好做的。算了,这件事情你不要管了。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如果不是十恶不赦,恶贯满盈的那种人,我也不会如此对付。至于孙晓斌都做过些什么……耐心点儿,明天大会的时候,你会知道的。”
刘词怀心中猛然一震,下意识地颤声道:“你……你是要用他来对付我茅山派?”
这样的想法不能说是有错。孙晓斌是茅山派的人,既然被对方抓住,又没有立刻处死,还大费周章带到天境山这种地方,摆明了是有极其深刻的后手。以刘词怀的眼光,虽说看不出谢浩然的实际修为,可以他身后那几名贺家近卫的实力却没有遮掩,其中最弱的一个,都是筑基后期的境界。
这是什么概念?
刘词怀自己也才是筑基中期。
黄浩亮与毛俊宇两位长老,都是筑基后期。
谢浩然眼里闪过一丝鄙夷,摇摇头:“你想多了。区区一个茅山派,还不值得我这样做。刘词怀……刘道友,回去告诉你的门人,趁着我现在心情不错,事情也没有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要么你们先走,要么你们把路让开,大家离远一点,也就没有那么多的麻烦。是非曲折,其中缘由,明天大会上就知道了。”
从直呼其名,到“刘道友”的改变,是一种态度上的尊敬,也是谢浩然能够给予对方的最大让步。
刘词怀站在那里没有动,他心里或多或少仍然有一些怀疑。谢浩然看穿了他的想法,平静地说:“你们的最强战力,不过是两个筑基后期罢了。要是我真想对付你们,现在就可以把你们杀得干干净净,一个不留。反正两头无人,尸体装进储物法宝,神不知鬼不觉,谁能看见?谁会知道?”
眼角一阵抽搐,刘词怀觉得心头仿佛被一柄重锤砸中。他一言不发,迅速转身,匆匆走到长老毛俊宇身边,三言两语说明情况。后者也很明白事理,抬起头,皱着眉,朝着谢浩然这边深深看了一眼,叹了口气,对刘词怀道:“谁的拳头大,谁说的话就有道理。何况这事情人家本来就占着理。以前我就说过,孙晓斌这人不是个好东西,刑堂师兄要是能坚决执行当年的判词就好了。偏偏事多生变,我们连反对的话都不好说……罢了!就按照他们说的,把路让开,给他们先走。”
毛长老是个明晓事理的,刘词怀心中也落下一块石头。他认真地问:“那黄长老那边,就麻烦您帮着劝说一下。”
毛俊宇点点头:“分内之事。小刘,你跟我一起过去,看着荣兰新。那丫头虽说资质不错,但是脾气太傲,尤其是这些年,被黄长老惯着,真正是目中无人。”
两个人说着,结伴走过去。
荣兰新狠狠瞪了一眼刘词怀,目光随即转移到毛俊宇身上,跃跃欲试道:“老长老,对面那些人抓住了孙师兄,我们一起杀过去,把孙师兄救出来。”
毛俊宇眉头皱得更深了。他没理荣兰新,直接对黄浩亮说:“老黄,你过来一下,是这么个情况……”
长辈说话,通常都要背着小辈。毛俊宇拉着黄浩亮走到一边,声音压得很低。黄浩亮默默地听着,脸色阴晴不定。偶尔侧转身子朝着谢浩然等人所在的方向望去,目光很是复杂。
荣兰新没什么耐性。她很是焦急地朝着对面张望,恨恨地说:“刘师叔,要不是你拽我那一下,我至少干掉了他们一个人,让他们知道我茅山弟子的厉害。”
刘词怀盯着她:“你想把我们都害死吗?”
荣兰新怒道:“你怎么说话呢?你这是什么意思?孙师兄是我们茅山派的人,我救他又怎么了?”
因为黄浩亮的缘故,她在年轻弟子当中颇有些威信。说话声音一大,周围的人纷纷聚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