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拿起针线,仔细观察了叶良禄腿上的伤口,然后狠下心开始缝起来。
“他爹,你忍着些。”马氏和叶子楣不忍心看叶良禄痛苦的模样,全都扭过头去流泪,叶子衿不敢大意,在一旁不停提醒郎中要注意腿上肉的纹路。
她这种举动落在众人眼中,不但不是关心叶良禄的表现,反而是一种狠心的呈现。
“死丫头,就你话多。”陈氏忍不住给了她一巴掌。
一巴掌落在叶子衿的脑袋上,叶子衿“嗷”的一声,抱着脑袋跳到了一边去,“祖母,我爹已经受了重伤,要是你再将我打傻了,你还得养我一辈子了。”
陈氏……
“都消停一些。”老爷子气呼呼地瞪了她们一眼。
于是祖孙两个暂时达成了一致,全都哑巴一般不再说话。
“总算是大功告成了。”郎中给叶良禄腿上伤口缝上最后一针,累得满头大汗,而叶良禄比起他也好不到哪里去,只不过他是痛的满头大汗。
马氏含着泪水,用破旧的帕子将他脸上的汗水擦去了。
“半个月内不能碰水,这些药粉每三天给他伤口倒上一些。”郎中将五包药粉递给了马氏,“另外我再给他开些汤药调养一下。”
“有劳郎中了。”叶苏离顾不上自己身上带伤,连忙出去找纸趣÷阁。
等他找来纸趣÷阁后,郎中给开了药。“诊费这次我就不要了,这丫头给了我很好的提醒,她这是积福了呀,以后说不定这法子能救不少受了外伤的人了。不过药粉和汤药的银子还是要的。”
话说到这个份上,叶家人不是胡搅蛮缠的人,老爷子连忙问:“多少银子,老哥尽管说。”
“金疮药是稀罕药,三两银子,汤药先开十副,便宜些算给你们,要五两半银子。”
他的话音一落,院子里的人就倒吸一口凉气,好家伙,一次就花了接近十来两的银子,叶家这一次亏大了。
老爷子和陈氏的脸色都很难看,叶子衿沉默地看着。要是陈氏心疼银子,舍不得拿出银子给叶良禄抓药,她肯定要拿出自己私藏的十来两银子。
不是她舍不得拿出银子,她是怕拿出银子后,叶家人以后肯定会缠上她。
她的名声差,以老爷子和陈氏对叶兰泽的偏爱,就算她再能干,恐怕也不愿意她的名声盖过叶兰泽,那么她留在叶家,只能默默地继续过着忍气吞声的日子。
叶子衿脑子进水,才想过那种日子了。
“我这就去拿银子。”陈氏迟疑了一会儿,最后还是进屋将银子拿了出来。
叶子衿暗自松了一口气,大不了以后她有钱的时候,多孝敬叶老头和陈氏一些就是。
众人见状,都唏嘘了几声,然后散去了。
叶苏凉骑着牛又跟着郎中到镇上去抓药,陈氏和老爷子拿出银子后,就带着叶兰泽进屋去了。
“爹,我给你热水去。”叶子衿见叶良禄的嘴角干涸,这才想起要给他倒水去。
马氏连忙也跟着忙活,因为叶良禄身上破衣服全都被血染了,马氏干脆用剪刀将他身上的破衣服剪了,然后用温水给他擦拭干净,又套上了一些旧衣服。
“祖母,你看杀哪只鸡给我爹补补?”叶子衿故意溜到陈氏窗口问。
屋内沉默很长时间,叶子衿不屈不挠继续站着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