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被异植戳了屁股啦,一会炸掉人家老根,一会又偷光了异兽全部的卵,被异兽群追得满山遍野地跑。说到高兴处,两男人又是碰碗,又是哈哈大笑,全是年轻男人冒险的意气风发,和洋洋得意。
杨小麦看着,想,要是自己没有醒过来的话,就看不到这样的画面了。
也许经历了一些苦难,她也收获了很多美好有趣的时光,还有,眼前这些可爱可亲的人啊!
“哎,不行。小麦,你的身子还弱。”
[人家就尝一点点啦!]
杨小麦本想偷沾一点甜酒的,听大栓说这是他们村子里用粮食酿着,她看着就像以前的酒糟子。听说是年前就做好,年后翻春了就吃。她觉得自己再不济,舌头尝尝味儿也是可以的。
这被拦了,她不满地嘟了下嘴儿,迅速拿起筷子蘸了一点儿。
梁副队拦住了寒野的动作。
杨小麦小小心地舔了一点,没什么味儿,又蘸了一点,在男人有些变的眼神里,大大地抿了一口。
哎,真的是酒糟子啊!她还以为是粮食酒呢!搞了半天,这些男人喝得这么兴奋的,都是酒糟子,甜甜的,不都是哄小孩子吃的。这要放在百年前,大男人把这当酒喝的话,肯定会被笑话的。
“小麦,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寒野一看杨小麦古怪的表情,担心她是不舒服了,忙起身要将小人儿抱过来看。
[我没事儿啦!]
杨小麦脸红红的躲开伸来的手,借口说要去学习,坐到窗边的椅子上,打开了自己的终端。
那时候,透过窗户,还能看到外面的小兵们,围着篝火,朝她举杯,唱歌跳舞,逗她玩儿。
梁副队笑着拉寒野坐下,才低声问,“那基地那边,你都打报告了?还是我先帮你打个报告,给吕团长,让她帮你探探上头的口风。”
“不用。我会亲自去基地说明情况。”
“这……他们肯放你走?”
“我手上有砝码。”
梁副队听此,便没有再说什么。
寒野喝着酒糟,看着坐在床前,笑盈盈地和窗外的小兵们打手式的小姑娘,黑眸里染尽了一夜的暖暖火光。
这一晚,他们还像过去一样,打水洗漱,一起窝在小小的行军床上。
杨小麦已经没有了当初的别扭尴尬,将身子蜷进男人怀里,手脚都帖在这个大暖炉子上,觉得安心又踏实。
[寒野,你真的要退伍?]
寒野心下微微一动,也无声回应,[是。]
[那个,好退吗?]就杨小麦的认知里,参军入伍都是国家机构,可没有凭谁说退就能退的。而且,这个男人的情况,还比较特别。
[好退。我本来就不是正式的军人编制。]
[啊?]
[你不用担心,那是小事儿。你说,你想回来做什么?]
杨小麦眉头皱了起来,慢慢回应,[我想回去,我们初见的地方。我想……告诉你一些事。]
[好。明天我带你去。]
隔日一早。
起床号一响,杨小麦就醒了。
寒野想让小姑娘再多睡会儿,杨小麦表示他们还要赶在牧放那个中二型大师的时间前回去,便收拾了一番,早早出了门。
杨小麦内里穿的还是公司的那种保暖效果非常好的套装,外面罩上了一件崭新的大毛氅子,做工和款式都非常漂亮,正是他们离开时从公司里带出来的。
杨小麦朝操练坝子里一站,立即引得正在早练的小兵们,个个看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谁也没想到,短短几个月,曾经那个瘦猴儿似的小姑娘,现在出落得这样可爱漂亮,整个儿焕然一新。
“哟哟哟,二狗子,加油哟!”
突然,二狗离队,跑向了杨小麦,身后一群小兵都在为他大胆逃练吆喝呐喊,实则向长官告状。
二狗也不理那些人鬼哭狼嗷的,跑到杨小麦面前,半蹲下身,说,“把你的终端打开一下。”
杨小麦奇怪了一下,在二狗严肃兮兮的眼神里,她也不怕他干什么,就打开了自己的终端接收器。
唰啦一声,一串信息显示出来,她收到了3千信用点。
“啊?”
二狗说,“这是当初欠你和寒队的看护费。”他顿了一下,“那事儿都是我妈不对,我也有错,对不起了。还有,谢谢你。”
说完,二狗臊红着脸,立即跑回了队伍,就被梁副队罚了多跑五圈儿,少吃了顿早餐。
杨小麦愣了愣,才明白二狗的意思,看着那群年轻的小兵,她笑出了一个小小的梨窝儿。
除了那个坏蛋,其实更多更多的,还是这样的好人啊!
吃完饭,寒野开着队上的车,就朝山行去了。
杨小麦看着越来越密集的树林草从,问,[当初,你是从这个方向,发现我的吗?]
寒野说,“大致方向是这里。”
[那距离还有多远?]她一边问着,前后左右地看,想寻找当晚视野里的类似形貌,发现几乎是没有任何线索。
[有点远,这车只能开一截路,回头我们要步行一段儿。]
[嗯,好。]
寒野转过头,宠溺地揉揉姑娘的头,就提醒她喝水,吃药。这药是他们那天离开时,钟小姐给的,其实还是牧放给开的。
那个男人,其实也是个正直的口嫌体人士。总爱说着难听到想揍他的话,做着暖心的举动,让人很无语。
车没开多远,突然停下了。
“小麦,你乖乖待在车里,别出来。如果有不明物体靠近,先烧TA一火再说,别心软。”
[出什么事儿了?有敌人吗?]
“没什么,我料理一下跟屁虫!”
[跟屁虫?]
寒野下了车,将车门锁紧了,还教了杨小麦紧急开门逃生的方法,用在万不得矣时。他下了车,杨小麦的目光就一直跟着他走,他也知道小姑娘的扫描用不了多少力气,也由着她了。
很快,扫描的范围就到了,杨小麦有些懊恼地想要再跟,就不行了,只看到视线里的男人倏地一下窜了出去,很快就消失在了林子里。
大约过了几分钟的时间,远处有鸟雀惊上天空,很快,寒野就回到了车上。
身上片尘不染,只在发间有片小草屑,被姑娘摘了下来。
他笑道,“解决了。等我们回来,或许还能看到。”
[什么人呀?]
[没事儿,两个嫩头青。]
那时候,跟踪而来的那个班长和队员,正双双躺在自己的军车里,睡得呼呼香。在汽车的角落里,点着一蓬干草,香味儿弥漫了整个军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