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左旸眼中,笑饮孤鸿并不算是坏人。
而“小雅”,却要因为笑饮孤鸿心中的某些执念,彻底失去轮回投胎的机会,灵魂会逐渐迷失化作恶灵,并且随着尸体不可逆的腐烂最终消弭与天地之间,而笑饮孤鸿也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不过如果笑饮孤鸿能够及时醒悟过来,或许情况还没有那么糟,毕竟笑饮孤鸿与“小雅”成婚在前,车祸在后……也就是说,笑饮孤鸿虽然已经为“小雅”庆祝过了结婚三周年的纪念日,但“小雅”三周年的忌日却未必过了。
否则,现在笑饮孤鸿的面相一定会比现在更加糟糕。
而对于左旸而言,如果他能够及时令笑饮孤鸿醒悟过来,不但帮助了笑饮孤鸿与“小雅”,同时也算是顺应了天道轮回,乃是功德一件,对于相师境界的提升必定是有一些好处的,所以他并不介意多管这么一回闲事。
“无缺公子,你、你到底想说些什么?”
见左旸已经看了自己半天,却并未回应自己之前说过的话,笑饮孤鸿忍不住有些心虚的主动问道。
“呵呵,我想说……”
左旸笑了笑,觉得有必要让笑饮孤鸿对自己的能力有一个基本的认识,于是便非常直白的问道,“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小雅’的三周年忌日应该马上就要到了吧?”
“!?”
听到“小雅”这两个字,笑饮孤鸿顿时像是遭受了一记晴天霹雳一般身体猛颤了一下,一双眼珠子更是仿佛见了鬼似的几乎从眼眶中突出来,就这样瞳孔微缩一脸惊惧的看着左旸,失声问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
“我已经说过了,我是一名相师,铁口直断的相师。”
左旸淡然一笑,逼视着笑饮孤鸿的眼睛,正色说道,“而现在我要告诉你的是,三周年对于死者而言是一个极为重要的节点,直接决定死者的灵魂是否能够顺利转世投胎,如果你真心爱着‘小雅’的话,最好立刻撤去你之前使的那些手段,让‘小雅’的尸体与灵魂都得到解脱,否则不论对你还是对‘小雅’,都将是灭顶之灾。”
左旸觉得自己把话说到这一步,对于笑饮孤鸿而言就已经足够了,如果笑饮孤鸿继续执迷不悟,那只能说明这个家伙命该如此,根本不值得他出手相救,那也怨不得别人了。
听了左旸的话,笑饮孤鸿却忽然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般,歇斯底里的咆哮了起来:
“你……你什么都不知道,小雅她根本就没有死!!!”
“她没有死,今天早上我还吃了她亲手为我准备的早餐!!!”
“她不可能死,你胡说!!!”
“你胡说……”
如此咆哮了好一阵,眼泪却又不受控制的从他的眼睛里面涌了出来,顺着脸庞不停的流淌……
“噗通!”
仿佛身体中的力量猛然被抽离了一般,笑饮孤鸿重重的跪坐在了地上,却又抬起头来,用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看着左旸,声音沙哑而又微弱的问道,“你说的……是真的么?”
“这……”
旁边的几个五仙教弟子都看傻了,一个个面面相觑根本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更没明白过来左旸话中的意思。
他们只知道,他们这个大师兄平时确实有一些“不太寻常”的地方。
他一个人独处的时候,总喜欢自言自语……确切的说,是与一个他们根本看不到的人交流,他管那个看不见的人叫“亲爱的”,甚至有的时候在游戏中喝个酒、连个功都一直喋喋不休,这在五仙教根本就不是什么秘密,就连续多NPC都会议论上几句。
最开始的时候,他们确实怀疑过笑饮孤鸿是不是有什么精神疾病,类似于精神分裂症那样的精神病,因此不管干什么都会尽量避开他,但久而久之,随着免不了要在一起执行一些任务,他们又发现,除了“不正常”的时候,他们的这个大师兄还是挺正常的。
他的游戏技术非常高超,头脑也非常冷静,哪怕一些高难度的任务在他的指挥之下也能顺利完成,五仙教的玩家弟子跟着他吃了不少肉……于是渐渐的,他们也就不再纠结于笑饮孤鸿“不太寻常”的特点,反倒与他熟络了起来,只是有一点,任何人都不能与他谈论关于这个看不见的“亲爱的”的事情,否则笑饮孤鸿一秒钟就会翻脸。
不过翻脸归翻脸,笑饮孤鸿却还从未出现过现在的这种状态,怎么就忽然歇斯底里了呢,为什么一扭脸就又泪流满面了呢?
所以说……
无缺公子刚才那番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为什么几句话能够对我们的大师兄造成如此大的影响?
还有,那所谓的尸体啊、三周年忌日啊、轮回转世啊……这些个怎么听怎么渗人的词汇到底是什么情况,总给人一种很可怕的感觉啊?
想着这些,其他四名五仙教弟子又是一脸诧异的看向了左旸,在他们眼中,左旸也非常的“不正常”。
“自然是真的。”
迎着这些人的目光,左旸却只是看着笑饮孤鸿点了点头,淡淡的说道,“天地之间自有法则,就像春去秋来寒来暑往,有些事情是不可忤逆的,而有些事情也是你必须接受的,回避不了。”
“但这都是我的错,我本可以……”
笑饮孤鸿立刻又陷入了无尽的苦楚之中,一双拳头重重的击打着自己胸口,语气之中满满都是对自己的怨恨与对往事的悔意。
“兄弟!”
左旸却是已经打断了他,来到笑饮孤鸿面前蹲下身子,一只手扶住了笑饮孤鸿的肩膀,然后忽然问了一个看起来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兄弟,你今年多大年纪了?”
“嗯?”
笑饮孤鸿随之又是一愣,抬起头来诧异的看着左旸,好像没听懂左旸的问题似的。
“我是说你看起来还很年轻,今年几岁了?”
左旸又问了一遍。
“二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