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安位藏身符贴在丁兰尺上不久之后,黑猫魑便安心的从院墙上跳了下来,跑到左旸的房门前面挠门了。
“吱嘎!”
左旸站起身来,开门放黑猫魑进来,直截了当的问道:“黑炭,现在这玩意儿已经被我完全封印了起来,劳烦你再帮我感知一下,这附近是否还有类似的,或者与之完全相反的机缘,我们最后一并取了再走。”
“主人,我们不是说好了,只要带你找到这个大机缘,你就给我换个名字么?”
黑猫魑总算缓过劲来,一脸不悦的道。
“这不只找到了一半么?找到剩下的一半就给你换。”
左旸嘿嘿干笑道。
“可是我已经什么都感知不到了……”
黑猫魑无奈的摇了摇尾巴。
“真的么?”
左旸知道这个家伙现在没必要对自己说谎,心中不由的一凉,“看来你还是得继续叫黑炭了,这可不是我不给你机会。”
“不带这样的,切,你要叫就叫,信不信我不搭理你?”
黑猫魑不服的叫道。
“你敢!信不信我立刻把封印取了?”
左旸亮了亮丁兰尺上的安位藏身符。
“你敢!信不信我离家出走?”
黑猫魑明显有些忌惮,但仍然不肯服输。
“你敢!信不信我分分钟把你抓回来,然后把你和丁兰尺关在一起?”
左旸瞪起眼睛凶恶的道。
“……”
静!
一只猫,一个人,大眼瞪着小眼,陷入了暂时的对峙。
片刻之后。
“哎呀主人,我在跟你开玩笑,你怎么还当真了呢?”
还是黑猫魑先怂了,在它的意识当中,左旸连这么厉害的丁兰尺都能轻松封印,对付起它来自然也是手到擒来。
更何况,它之前就已经选择了屈服,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离家出走这招貌似又不怎么靠谱,还能怎么办呢?还是趁早服软吧……唉,摊上这么个主人,怪只怪自己时运不佳,对抗下去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真的,它对左旸的话深信不疑,这个家伙真的说得出来,就能做得出来,是个狼人……
“是么,我也在跟你开玩笑。”
左旸皮笑肉不笑的道,“行了,你先自己待一会,好好反思一下自己的错误思想吧,我上楼一趟。”
……
上楼与恢复了一些精神的醉在花甲年寒暄了几句之后。
左旸便将自己刚才为丁兰尺拍下的那几张照片给老爷子看了一下,死马当活马医的问道:“老爷子,你是否见过与这玩意儿类似的东西?”
“没有,这是什么东西?”
醉在花甲年又端详了一阵子,最终还是摇了摇头,一脸疑惑的道。
“爷爷,这根棍子是我大哥从咱们家的地窖里找出来的,叫做什么什么尺,是专门打鬼用的,本来还应该有一根稍微长一点的,正好和它配成一对,可惜我们找了半天也没找到。”
步崖连忙用自己对丁兰尺的理解抢着说道。
“嗯。”
左旸则只是点头认可了步崖的说法,并没有做更加详细的解释。
“这……要不我再让他们找找?反正那个地窖也没用了,就算是完全挖开也没关系。”
醉在花甲年直了直身子,下意识的问道。
“这倒也不必。”
左旸笑了笑,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目的,“那东西还在这里的可能性不大,不过如果以后无意间找到了的话,希望你们能第一时间联系我,到时我必有重谢。”
“小友大可放心,这种东西只要落入刘家人手中,就定然会第一时间送到小友手中。”
醉在花甲年连忙拍着胸膛说道,“只是小友,你真的不打算再多住几日了么?一定要天亮就走么?”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老爷子不必强求。”
左旸淡然笑道。
到了现在,这里的事便算结束了,在生离与死别之间,左旸始终觉得前者要更容易面对一些,尽管他与醉在花甲年之前的交情都是淡如水的君子之交。
除此之外,他出来已经有几天时间了,也有些想念自己的小窝,同时也该回去上上游戏,为游戏中已经开始集结的“正邪不两立”资料片做一些准备了,毕竟他手中的【修罗阴煞功(手抄本)】还嗷嗷待哺呢。
“老爷子,现在我与刘锐相处的还算不错……一路走好!”
最后,左旸用最为深沉的语气对醉在花甲年说了这么一句话,又重重的抱了一下这个眼眶微微泛红的老者,便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房间。
“小友,多谢……”
望着他的背影,醉在花甲年挥着手道着别,一双老眼之中流露出来的满满都是安心与满足。
这正是他在临终之前最希望看到的事情。
左旸满足了他,当然,并非只是为了满足他而这么说,而是通过这次的事情,左旸真心觉得步崖其实是个值得结交的家伙。
他与步崖之间,也算得上有些缘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