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火炮的轰鸣,河滩上敌人的前军瞬间倒下了一大片,就像大风忽来,吹到一地庄稼一般。
换弹!
赵大锤立即举起了绿旗。
火炮周边的一个炮兵在炮身小孔内注入凉水,另一名炮兵娴熟的拿起大夹子,将里面空了的炮芯取出。换上了另一枚装好了的炮芯,调整好了角度,整个过程十分的简短。
放!
见到炮兵准备的差不多了,赵大锤再次挥舞着红旗。
砰砰砰!
十门大炮再次怒吼。
接着又是换弹,调整,发射!
火炮产生了大量的浓烟,让双方的视线变得模糊起来。
赵大锤不管三七二十一,手中令旗不断的变换。十门火炮也不停的吞吐。
冲过来的士卒被割韭菜一般收割了性命。
在火炮的肆虐下,血肉之躯根本就抵挡不住。
云州军的火炮不间断的发射,浓烟密布,笼罩了整个战场。
后面的看不到前面发生了什么,依然前赴后继的冲进了浓烟之中。
砰砰砰!
火炮依然怒吼!
炮兵们机械的进行操作,发炮,换弹,调整,接着发炮……
每人各司其职,三年间他们一直都在进行这种训练,所以第一次实战也没有任何的差池。退下来的空炮芯也没有闲着,另外的炮兵在里面填充火药和碎石。
如此循环使用。
也不知过了多久,炮声渐渐的稀疏下来。
这东西终究是个消耗品,工艺也略微粗糙。
打了这么久,十门炮已经有三门严重的变形,不能继续使用,急需修补。另外还有五门炮芯已经完全损毁,空有弹药却射不出去。
能够继续使用的也只有两门炮,但就是这两门炮发射了这么久,十名炮兵基本上都累趴下了,再也支持不住高强度的劳作了。
此刻的浓烟已经笼罩在河滩周边,里面是伸手不见五指,根本就分不清敌我。
结束吗?
赵大锤疑惑的看着前面,已经什么都看不见了。
初时,炮兵们还能看着他的红旗操作,后来雾气浓了,连红旗都看不清了。
他们也只能各自为战了。
所以只要能发射就发射,谁记得到底开了几炮。
最终两门仍然怒吼的火炮也彻底的哑火了,其中一门由于使用的频繁,炮管彻底的破碎了。另一门虽然没有破碎,但已经消耗完了弹药。
收兵,收兵!
赵大锤大吼了一声。
炮已经打完了,他们留在这里也没有什么用了,还是早些的撤走为好。
营帐也早已七零八落,炮兵干脆将营帐搭在火炮身上,免得被雨淋湿。
冲!
这时候,高顺忽然拔出了长刀,带着破虏军冲上前去。
他一直在注意前方的战斗,听到炮声没了,这才带着手下冲了上去。
大雨很快催散了浓雾,高顺的大军冲到炮兵的面前的时候,忽然停下来。
这……
当看到眼前这一幕,高顺彻底的惊呆了。
他从军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惨像。
在他们的眼前,有一个高半人的奇怪东西,死去的人马都堆积在一起。
尸体,满满的尸体,一个挤一个,密密麻麻就像熟米饭一般挤在了一个狭小的空间里。
血水已经充斥着整个河滩,云州军的双脚都没入了红彤彤的血水之中,也不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