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百万两银子,堆在那儿跟一座小山似的,平常也没见金不唤和他的家人过多奢侈的生活,而且这些年金不唤跟北狄人交易的东西远不止八百万两。
如果说他背后没人,打死凌牧云也不会相信。
烧红的老铁轻轻贴近金不唤手臂的皮肤,一股肉香和烧焦的糊臭味夹杂着钻进不空,和凌牧云平静的面色相比,金不唤的脸色看上去狰狞无比。
钻心的疼痛随着老铁的降温而稍有减退,但是被烧伤的位置依然隐隐作痛。
金不唤满头大汗盯着凌牧云,骂道:“凌牧云,本将乃是三品官员,你竟敢对本将用刑!”
凌牧云眯眼似笑非笑的看向金不唤,将老铁重新放回通红的炉火中,拍拍手掌道:“金不唤,你现在是阶下囚,我怎么不能对你用刑了?
合着你的意思是三品官员还得交给京城稽查司北司衙门的人来处理,不好意思,在漠北,没有这个规矩。
我只需要保证到时候你去京城的时候活着就行,就算是死了,证据能够送到北司衙门给莫帅看,到时候自然不会有人向我追责。
嘿嘿,你放心,漠北稽查司的医疗水平不怎么样,可青蛟军的医官却是漠北二十多万边军里面最好的。
金将军不愿意交代,我可以慢慢陪你玩。”
金不唤怒道:“你有本事一刀把老子杀了。”
“杀了你岂不是太便宜你了?”这时刘奉先走进来,目光注视着金不唤。
一个督帅级别的边将叛变,对于一军主帅而言无疑是最为心痛的,既然金不唤选择了这条不归路,他别无他法。
毕竟,在这之前,他并没有来漠北,而金不唤做那些龌龊勾当,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金不唤看到刘奉先,惭愧的低下了头。
如果说漠北还有谁是他无法面对的,那么刘奉先无疑是其中一个。
当年金不唤还是一个小兵的时候就在刘奉先麾下,而今他已经成为督帅,却还是记得当年大将军是怎么带着他们马踏中原四国的。
“金不唤,一失足成千古恨的道理你没理由不懂,服章不在,我可以跟你说几句实话,死的不过是一个风尘女子而已,本帅不可能为了一个风尘女子而怪罪于你。你倒卖军械粮食,肯主动认错并且不再跟北狄人有来往,你最多就是落个罢官回乡的下场。
可你偏偏铤而走险,如果你不肯说出幕后主使是谁,本帅担保你全家上下一个不留,你金家从此以后都会绝后。
当然,本帅知道你不可能不留后手,本帅会揍请陛下专门从稽查司调人将这些年跟你有过交集的人全部查一遍,你外面那些外室,一个都不会放过。
本帅言尽于此,你自己考虑。”刘奉先对金不唤更多的是可惜,恨意反而比较少。
因为刘奉先在京城的时候就很清楚,京城某些人的手,已经伸到边军这边来了。别说金不唤,恐怕秦风等人也无一幸免。
只不过金不唤做事太过火,东窗事发。
而其他人,暂时还没让稽查司的人抓住什么把柄罢了。
金不唤抬头,眼中有绝望的神色:“公爷,难道就不能给我一条活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