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天天过去,青蛟军在严苛的训练下愈发强大,一开始对战乞活军每回都是惨败而归,而他们的将军陈华非但没有怪罪,还派人送来伤药,给他们加菜。
这种收买人心的方式的确得到了不少新兵的认同,只要看到陈华,这些人都会用尊敬的目光看着他,然后十分恭敬而标准的给他敬军礼。
已经数月没给京中的忍冬写信,陈华写了一封信之后就陷入了漫长的等待,每天除了去校场看兄弟们训练之外,他跑的最多的,便是位于朔方城中的驿站。
一晃就是一个月过去,西北的天气,已经变得阴冷无比,老天爷跟千百人得罪了他老人家一般,黑这个脸。
守在营门口的两个士兵懂得缩脖子:“你说这贼老天怎么就不下雪呢,下雪咱们也不用受这罪了。”
另外一个士兵一边跺脚一边道:“你少扯淡,你才来多长时间,我可是听那些老卒们说过,不管刮风下雨,每天都要训练。
值守这样的肥差,一般人还轮不上呢!
你没见将军最近老是往朔方城里跑,要让将军看到咱俩这怂样,少不得吃顿挂落。”
“有这么恐怖嘛,我看将军好像挺好说话的。”先说话的士兵不以为然的道。
后说话的士兵贼兮兮的低声道:“辛参将知道吧,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那天我可是亲眼看到将军给了辛参将俩大嘴巴子。
辛参将的脸都肿了四五天,你又不是没见着。
咱将军看上去好说话,要是有人敢触了军规,那不死也得掉半条命。你我本来就是死囚,不是将军开恩,哪来这么好的待遇。
别说是数九寒天受点冻,这天上就是下刀子,你也得扛着。将军前边出去的时候,有几个老卒就没回来,那可是比你我都要厉害的角儿。你现在这么多废话,小心...”
“小心什么!”
一个威严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吓得两个士兵赶紧把身体绷直了,目视前方,不敢有丝毫动弹。
“问你话呢!”辛幼安赶巧听到两人谈话,再度询问。
后面说话的士兵也不敢不说,硬着头皮道:“小心...小心到了战场上跟那些老卒一样回不来。”
辛幼安的语气顿时变得严肃起来:“你们两个现在给我围着校场跑十圈,没有跑完不准吃饭。”
议论那些战死的袍泽兄弟,而且是一个后辈议论前辈,这是绝对不允许的。
就算陈华没听见,辛幼安都觉得有必要好好处置一下这些喜欢背后嚼舌头根的人的坏毛病。
赶巧这个时候陈华拿着书信喜滋滋的回来,见两个守卫被调走,好奇的问:“幼安,怎么回事?”
辛幼安双腿并拢身体绷直:“回将军,此二人私下议论战死袍泽,末将罚他二人跑校场十圈。”
经过陈华那次提点之后,辛幼安发生了不小的变化,军中之事,对陈华他没有半分隐瞒。
有时候就算是陈华不曾问起的事,他都会主动汇报,以避免惹陈华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