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八娘笑呵呵的继续打趣:“怎么,阿娘还不能说了?你这小妮子,他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别自己陷进去了。”
忍冬秀面通红,将药瓶往陈华身上一丢,转头就跑了。
陈华一脸无辜的看着杜八娘,委屈道:“掌柜的,您没事拿我们开什么玩笑,您瞧我现在这模样,上药都是个问题。”
两月相处,他早已跟宝月楼众人熟稔,自己跳脱的性子也逐渐展露一些,故而不论是冷漠的莫千秋还是美艳的杜八娘,他说话都极为随便。
杜八娘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拿起上药开始重重揉搓他的手臂:“哼,范无咎就是没安好心,找的徒弟一个个都是俊俏少年郎,盼春那丫头被刑昭把心给偷了,现如今你又把忍冬这妮子的心给偷了。”
也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杜八娘下手可比忍冬要重多了,搓下去疼得陈华龇牙咧嘴。
也算他意志力坚定,能忍人之所不能忍,没有叫出声来。
“别做怪模样,这药不揉到位,你的伤怕是得过几天才好。范老头弄的药都是不知道什么鬼地方找来的灵丹妙药,用一点就少一点,你忍着点。”杜八娘打心眼里喜欢陈华这个孩子,知进退,懂分寸,性子虽然有些跳脱,但是只对亲近的人。
上完药,杜八娘用手指头戳着他的太阳穴警告:“我警告你,不要再招惹忍冬这妮子,你是范无咎的徒弟,注定给不了她幸福。”
陈华不满道:“掌柜的你也太看不起我了,想我陈华大好男儿,一身本事,难道还保护不好忍冬姑娘不成!
还好我对忍冬姑娘没有非分之想,不然您不得往死里整我。”
杜八娘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最好如此。”
杜八娘走后,陈华一个人躺在床上,不由想起杜八娘的话语,他不由扪心自问起来。
我是不是真的对忍冬没有非分之想?
每日里都是她陪着我聊天,陪伴我度过最为煎熬最为困难的时光,我难道只对她有感激之情?
嗯?不对,好像不单单是这样!
脑海里不由浮现出苏七七的倩影,那个曾让自己魂牵梦萦的身影,似乎随着他在宝月楼的时间越长便越淡化,现在,只剩下一个模糊的身影。
陈华用力甩了甩脑袋,用巴掌打了自己几个耳光,捂着额头低声呢喃道:“陈华啊陈华,你这脑子有些乱咯。”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陈华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朝一日竟然会因为女人而头痛。
毕竟前世他是一个宅男,属于那些白富美口中的屌丝级别人物,而今生他前面几年都在想方设法活下去,后面几年暗恋的苏七七是胭脂河上的头牌花魁,他只是一个穷教书匠,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上,遥不可及。
在来到宝月楼之前,他没什么可能因为女人的事而发愁。
忍冬不可否认的是一个好姑娘,杜八娘座下四朵金花他见了三个,知秋冷厉,炎夏让人害怕,唯有忍冬让人觉得亲近。
事实上忍冬比他小两个月,可在陈华眼里,忍冬就跟大姐姐一样,时刻关怀着自己。
有时候他都有些弄不明白,自己对忍冬的那种情感上的认同,到底是暗恋还是亲情。
“算了,不想了。”半晌之后,陈华心烦意乱的翻了个身,强迫自己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