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我和你说过,我有心上人,但他已经不在了...”
听得秋若雨这似不搭边的话,叶宁微微愕然,定定地看向她,秋若雨只顿了顿,便接着说道:“在我七岁那年生过一场怪病,当时整个家族都已经放弃了我,我躺在病房等死的那段时间里只有我妈妈陪在我身边,那段时间是我人生中最黑暗最绝望的时光,最后我能够奇迹般的活下来是因为我的无极哥哥,他从他的家族为我偷出来一株极品灵药,那株灵药他的家族足足培养了二十多年视作家族重宝之一,事后无极哥哥受到了家族的严厉处罚被流放到外省,没多久他就在一次事故中身亡,我也再没有见过他...”
稍停了片刻,默默述说的轻声中毫不掩饰那抹感伤与悲戚:“之后十多年的人生当中,我也和形形色色的各种人打过交道,或普通,或怀着目的,或带着面具,或许也有真诚的,但和我的无极哥哥相比他们差得太远太远,随着我的阅历加深,我就益发怀念我的无极哥哥,我的命是他给的,在我心里他即是我哥哥,又我是的伴侣,还是我的精神托付,尤其是我妈妈过世后,我就再不相信所谓的亲情,爱情,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都离开了我,我不会再去接受第三个人。”
她玉石般光洁无瑕的脸颊好似古希腊神话里的美神雕塑,那双大而明亮的眸子里却是含着晶莹,抽了抽秀鼻,清冷的声音犹如断冰切雪般坚决:“无论你为我做什么,为我付出再多,在我的心目中你也不可能取代我的无极哥哥,我们只能是到朋友为止,我未来的婚姻只会是一纸合约,合约的对象能得到的仅仅是我给予一趣÷阁补偿,所以,我不值得你把我看得那么重要。”
叶宁安静聆听,心潮涌动,这他妈叫什么事儿,到底是要和哥们儿撇清关系还是要对哥们儿深情告白?
心中又好笑又无好气又无奈,眼神之中却是泛起一抹柔和与疼惜,他多少能够理解女人的那份心思,感情这东西是讲究缘分的,当一个男人入驻一个女人的心房,之后另一个男人即便为这个女人付出更多也很难取而代之,尤其是秋若雨这般,最亲的亲人早早离世,历经世态炎凉,被伤得体无完肤,直至心如死灰,在她的心中除了对最亲之人的深深思念再难容许有他人进入,哪怕是出现了一个真心相待的人,也会被她以刺猬心态牢牢地挡在外头。
无极哥哥的音容相貌只是定格在七八岁的时候,但这并不妨碍他成为她深爱的唯一,在她的心目中那个他就是个完美的形象,任何人都无法与其相比,更别说取代了。
叶宁当然不会为那个无极哥哥吃醋的,原本就是一个人嘛,也对,若不是秋若雨就是林若曦,自己又怎么会为她舍生忘死呢?
一个人对另一人好不会无缘无故,天底下也不会有没来由的付出,这话还是不错的,过去一段时间自己的一些所为确实有违常理,这让秋若雨心生疑惑完全是在情理之中,只不过自己不能言明就里,误会就误会吧,自己难不成还一趣÷阁趣÷阁和小丫头算清报酬不成?
“呃,秋总啊,所以我说你把自己的一条命看得太轻了,我相信你的无极哥哥也肯定是这么认为的,要是换作他的话,刚才肯定也会和我一样冲你发火。”心情一下子变得舒爽,叶宁想伸手去抚摸女人的秀发,脸颊,甚至去拥抱她,可理智又阻止了他的冲动,只得语重心长地说道。
秋若雨还没有从伤感的情绪中解脱出来,只略带敷衍地点头“嗯”了一声。
“好了别想太多了,我对你有过承诺,绝对不会主动追求你,男儿一诺驷马难追。”叶宁拍着胸膛,豪情万丈地保证,随即从她怀里取过自己的外衣,从兜里翻出一包压缩饼干递上:“中午到现在你一定饿了,吃点吧。”
秋若雨看看他,有些诧异于他的过分淡然与洒脱,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想多了,这个男人压根就对自己没那种意思,而自己却为了急于撇清将自己内心的私密倾吐了出来,想到此,她不禁有些羞涩与自嘲,接过饼干后,犹豫道:“只有一块吗?”
叶宁目光柔和地望着她,笑着摇头:“你吃吧,我好歹是个后天期,几天不吃不喝都挨得住,如果换作是你的无极哥哥,肯定也会把这块饼干让给你吃。”说着,他起身来到秋若雨身后,将那件外衣披在了后者的肩头。
“我们什么时候离开这儿?你说阿暮会不会有事?手机都进水了没法联系。”秋若雨偏头看了眼被男人披上的外衣,眼中闪过一丝复杂,却也没有拒绝这份好意,沉默了一下,问道。
“等天亮,然后我们直接去现场,到时我想办法弄两套衣服,再画个妆,真正认得我们的也就于家几人,只要混在人群里小心点不会被发现,哪怕被发现了也无所谓,现场那么多人,于家不敢把枪淘到明面上,反正到时见机行事...阿暮你就不用担心了,他一个后天大成顶峰,只要不是在包房里那种被包围的情况下,想要脱身并不难,我有种预感,他联系不上我们,明天也会去现场,你别他那家伙挺木讷的,脑子一点都不笨,他那是大智若愚。”叶宁抬眼望向墨色苍穹,眼中有着一抹寒光闪过,于家这般算计,或者说于伟这番算计,不能就轻易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