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向邢队长道:“其实,你心里早就有了答案,只不过想再找我确定一下对吗?”
邢队长摇头道:“我不知道。我只是觉得两起案件非常相似,但是我不知道我们的目标是否相同。”
我沉声道:“你说的第一个案子,应该发生在关氏公司附近,你找到了一具没有脑袋的尸体。”
“第二起案子,在迎山庙附近,你们发现了一颗出租车司机的头颅。”
“第三起案子,就是在康宁医院的仓库里,那里有一个被安上了脑袋的简易木人。我说的没错吧?”
邢队长眼睛一亮:“你们果然在追查凶手!”
“算不上追查吧!迄今为止,我还没跟对方正面交锋,也不知道我们的目标是什么。”
我抬头看向邢队长道:“我能问几个问题吗?”
“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邢队长点头道,“那个案子折磨了我二十多年,我也在私下里调查了二十多年。现在,凶手终于出现了,可我怕自己还是会看着他溜走啊!既然你能帮我,那就没什么不能说的。”
我看向对方:“当年木人案之后,有没有类似的案子出现过?”
“没有。”邢队长摇头道,“我已经在刑警队干了三十多年,在我工作的这段时间里,只出现了那么一起案件。”
我快速追问道:“那再往前推呢?”
邢队长道:“我当时也有跟你一样的想法,特意去档案局调查过以前的存档。民国时确实出现过几起类似的案子,一时间闹得人心惶惶。”
“当时的警察局给案子定性为土匪杀人,还特意毙了几个土匪。可我觉得不是,他们只是在掩盖真相而已。”邢队长道,“民国时的警察毙了土匪之后,类似的案子就没有再发生过。直到二十年木人案才再次出现。”
我忍不住低声自语道:“时间不对啊!”
一般来说,鬼怪不会无缘无故杀人,尤其是用同一种方式杀人的时候,多数是在进行某种仪式或者是为了修炼。这种杀人的方式其实就是一个循环,一种类似于进食的循环,时间上应该大致相等。
民国直到二十年前,中间跨越了上百年的时间,这完全不符合鬼怪杀人的规律。
我又继续问道:“你们当时找到了那家父子两人的脑袋,有没有找到他们的尸体?”
邢队长道:“算是找到了一半儿吧!”
我不解道:“一半儿是什么意思?”
邢队长说道:“我们沿途进行过大规模的搜索,最后在一座山洞里发现了他们的尸体。尸体上的肉被一块块地卸了下来,整整齐齐地码放在山洞边上,但是他们的骨骼却不知道哪儿去了。”
“我们当时动用了警犬去寻找剩下的尸体,可是警犬追出去不远就失去了目标。直到现在,我也不知道那父子俩的骨头究竟被弄到了什么地方。”
我点头道:“你还有什么线索?”
“与其说有,还不如说没有。”邢队长说道,“我调查过那家户主的行踪。他出事儿的前一天,曾经跟工友进了一趟山,说是要打松果卖钱。当时进山的是两个人,出来的只有他一个,说是跟工友走散了。”
邢队长道:“我当时也找过另一个工人,最后在山里的一条小溪边上找到了那个人的尸体。那具尸体保存得很完好,只是在眉心的位置上被人刺了一刀,也是一刀致命。”
我看向对方道:“你就没在山里发现什么?”
“什么都没发现。”邢队长摇头道,“这些年来,我一有空就往山上跑,像是查案一样在山里搜寻。我姑是大仙儿,她告诉过我,有山精水怪的地方,多少会跟别的地方不太一样,我就一直在山里寻找可疑的地方。这些年,我可以说把那座山都给踏遍了,可是我什么都没找到。”
我追问道:“你就没去查查地方志?”
“查了!”邢队长道,“那座山除了地形险要之外,其实没有什么名气,就连个正经的名字都没有,往前推个上百年,连土匪都没出过。”
“没出过土匪?”我沉声道,“那就是不对的地方。”
东北的胡匪曾经横行一时,各个山头上大大小小的绺子不计其数,尤其是地形险要、易守难攻又靠近村镇的山头,更是土匪首选的去处。
那座山上没有土匪,只能说明,山上有让土匪不敢扎绺子的地方。
土匪虽不入流,但是其中不乏能人,一些高明的土匪师爷不仅头脑灵活,甚至还能掐会算。他们选绺子都会去推算一下吉凶,同时也留下不跟山精水怪争地盘的规矩。
如果不是土匪师爷看出了不妥之处,那就是土匪遇上了山中的鬼怪,硬是被赶了下来。
邢队长诧异道:“你是说,凶手肯定就在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