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城门刚开启的时候,就有一位穿着特质白袍的僧人出现在了城门口。
所有看到他的人,就如同被施了法术,先是怔住,然后便是狂喜,四处奔走传递他的消息。
整个京城都为之震动!
人们纷纷跑过来,小心地跟着他,心中激动万分!
这可是圣侍啊!
元悯圣僧身边的圣侍啊!
圣僧元悯,自三十岁悟道之后,预言了大商王朝的三件大事,成功地将赵氏王族的统治推上了盛世巅峰,却淡薄名利,自请居于云山寺后院不出。
他在皇室和百姓们的心中,地位极高,能够在他身边服侍的僧人,就被称为圣侍。
在众人的心中,圣侍的出现,就代表有事关圣僧的大事发生,眼见着圣侍入城,城门守卫长蒋正不敢有片刻耽误,立刻快马加鞭,将此事上达天听。
“只有一位?”得到消息的崇元帝很有些诧异,通常可都是九位僧人啊!
虽有些困惑,崇元帝重视不减,恰巧丞相就在身侧,便让舒泽前去迎接圣侍。
然而丞相带人在宫门口等了许久,也没见到半个人影。
“蒋守卫长,圣侍何在?”
舒丞相眼含冰霜,视线一扫,蒋正就不寒而栗,扑通一下跪倒在地,哭天喊地赌咒发誓道:“丞相大人,卑职怎敢拿这种事开玩笑?圣侍是真的进城了,全城百姓都看到了啊!”
“可是人没有来皇宫!”舒泽冷声道。
舒泽也知,这种大事,蒋正绝不敢乱报,但圣侍入京,不进宫,又会去哪儿呢?
“老爷,老爷!”就在这时,深受舒泽信赖的李管事却急匆匆地出现了,在丞相的示意下,皇宫守卫才将他放了过来。
李管事顾不得喘气,连忙道:“老爷,圣侍到我们府上来了!”
“什么?”泰山崩于前也面不改色的舒泽听到这个消息,瞬间呆滞,忍不住上前一步,抓住李管事的衣襟,“你说什么?”
“老爷,圣侍到我们府上来了,就在大门外等着你呢!”
舒泽大惊失色,当下顾不得其他,直接上了李管事的马,一路飞奔回了丞相府,还没到门口,就见一向空阔的相府大门被前来看热闹的老百姓和各府人马围得左三层右三层,水泄不通,还是有人认出了丞相这个正主,才让出了一条小道。
舒泽连忙下马,理了理衣服,大步走了过去,果然见到了那个在相府门口屹立不动的圣侍。
丞相夫人张氏和嫡长女舒雯正站在圣侍的面前,一遍又一遍地请那位圣侍进府,却被那位僧人客气地拒绝了。
舒泽一见这情形,心中大骂张氏蠢货,赶紧走了过来,恭敬地向圣侍见礼,有些惶恐地问道:“大师为何会等在我相府门口?陛下已在宫中恭候你多时了。”
那僧人看到舒泽,微微一笑:“舒丞相,贫僧空明来此,只为家师传话。”
传话?
元悯圣僧竟然要传话给丞相而不是陛下?
张氏与舒雯忍不住喜笑颜开,舒泽的面孔却有些发白,眼角的余光也立刻注意到了人群中某些人的异常动静,他心跳加速,口干舌燥,笑容有些僵硬:“舒泽只是一介庸人,当不得元悯大师的指点。”
空明先是一愣,然后恍然,失笑道:“丞相误会了,家师并无指点之意,只是偶遇相府二小姐,与二小姐手谈一局,耽误了小姐归府,恐丞相大人忧心,特让我前来传话。”
舒泽呆住了。
张氏与舒雯脸上的喜悦凝固了。
围观群众也立刻变得鸦雀无声。
全场寂静了足足半刻钟,人群中才有人茫然地问出一个问题:“相府二小姐,不是被强盗侮辱至死了吗?”
空明耳聪目明,听到这话,当即扭过头去,收了笑容,朗声道:“名节对女子而言何其重要,舒二小姐正安然无恙地在云山寺与家师手谈,施主为何要毁人清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