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涟漪姑娘还当真是极受欢迎,不行,我也得赶紧进去。”
无念这才反应过来,二话不说,跟着推门走了进去。
进门之后映入眼帘的是一扇两丈宽的屏风,一名丫鬟打扮的女子站在屏风前,见无念进来了,微笑着行了一礼,道:“这位公子,请交八十两入场金。”
无念也不含糊,从怀里摸出四锭二十两的足金,递予那丫鬟后,才绕过屏风,向里间走去。
在房间内,整整齐齐地摆放着五十六张三尺宽的矮几,排成八排,矮几之后放着一个蒲团。每张矮几的四周都留有三尺的距离,由于外宽内窄,最外边的一排足有九张矮几,而最里边的一排仅有五张。
再往里,则是一幅将整个房间一分为二的珠帘,隐约可见珠帘之后的那一张案几,与案几之上摆着的那一架古朴的琴。案几的后边,是一堵雕花的木墙,木墙之内,应该就是涟漪的居所了。
整个房间之内的装饰与那八十两的入场金不甚相符,并没有半分奢华的感觉。或许是因为名为“听花阁”的原因,屋内四处都点缀着五颜六色的小花,墙上、柱子上还有房梁上缠绕着几根青藤,地上铺着特制的绿色绒毯,使人好似走在草地上一般。
淡雅自然,无念在看到屋内的一切后,感到身心都十分舒畅,毕竟他常年生活在山林之中,对着大自然的一切有着一股特殊的情感。
此时雅间之内已有八人,最前边的五个位子已然有人坐下,于是无念只得在第二排空余的三个位子里寻了一处坐下,坐下之后,很快便有小厮端上来一壶热茶。
无念喝了口茶水,转头看看四周,却发现他的身边坐着的就是那个比他先一步进来的男子。
“哟,没想到你这穷小子还真能交的起这入场金,不过,应该是倾家荡产了罢?”
这男子面如冠玉,身着素白色锦袍,长发束在身后,腰间悬着数枚玉佩,似乎都是上等好玉,手中的折扇的样式不算名贵,但是其扇面上绘着的却是名家字画,应该也是价格不菲。
反观无念,身上的衣服还是昏迷之时付煌在街上随意买的,只是普通的丝绸罢了,算不得寒酸,却与华贵相去甚远。浑身上下最值钱的东西怕就是腰间挂着的那个装着“九韵醉仙游”的琉璃酒壶了,也难怪这贵公子会这般嘲弄于他。
而应对这种情况最简单有效的方法便是四个字:
“关你屁事?”无念一翻白眼,道。
“你!”贵公子顿时就被噎住了,微怒道:“你可知本公子是什么人,竟敢这般对我说话?”
无念上下打量了他一遍,道:“关我屁事?”
“你!”贵公子又一次被噎住,好一会才道:“小子,你这是想挑事啊!”
无念一摆手,一脸无辜地道:“没有啊,我才刚刚坐下而已,也没想干啥啊,是公子你自己找上来的吧。”
贵公子仔细一想,似乎还真是那么一回事,怒气稍平,可是输人不能输阵,对着无念冷冷地道:“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小子,敢不敢报上自己的姓名?我李常风倒要看看,你到底是哪一家的公子,竟然这般不知礼数。”
无念想也不想便道:“在下姓付,单名一个煌字!不知李兄可曾听过?”
“付煌?”李常风重复了一遍,正思索着城内有哪个姓付的家族,那边的无念却哈哈大笑,说道:“哎,常风吾儿!”
李常风尚未反应过来,前排确是传来了“噗嗤”一声笑,无念转头看去,发现其余几个人都已经转过头来看着热闹,而发出笑声的,却是之前与涟漪一起的馨儿,于是无念对她咧嘴一笑,算是打个招呼。
而这时,那李常风终于是反应了过来,怒道:“好你个小贼,竟敢占本公子便宜!看来你是皮痒了!”
李常风仗着自己习过几年武艺,挥起手中折扇便向无念面门打去!
无念一眼便看出此人不过是个花架子罢了,怕是连下边演戏的伶人都不如,又岂会让他轻易打到?只见他轻轻让过折扇,然后屈指在李常风手腕上一弹。
李常风只觉手腕忽的一阵刺痛,条件反射地收回了手,折扇也落在了地上,可是收回手之后却骇然发现自己持扇的右手五指竟全然使不上劲,连屈伸都无法做到。
李常风惊恐地道:“我……我的手……我的手……”
无念看着他那惊慌的模样,优哉游哉地道:“放心,你的手还没有废掉,再过个把时辰,就会自行复原了。”
李常风苦着一张脸,将信将疑地道:“真的假的?”
无念却懒得与他解释,只道:“信不信由你。”
“你!”李常风怒斥了一声,却也不敢造次,一是福来阁内严禁动武,二是自己不是无念的对手,而他的手下又无法带进雅间里来,于是只得打落牙齿和血吞,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但是却死死记住了无念的样貌。
馨儿仿佛发现了什么新鲜事物,一双大眼睛盯着无念说道:“原来你还会武功啊!”
无念嘿嘿一笑,撇了李常风一眼,摇头晃脑地道:“这习武又算不得什么难事,在下懂得一些也是正常。”
馨儿“噗嗤”一声笑道:“你这话学的倒是与涟漪姐姐有八分相似,只是为何涟漪姐姐说的显得谦虚,但你说的却让人觉得欠揍呢?”
无念无所谓地耸耸肩,意有所指地道:“欠揍便欠揍呗,想要揍我,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李常风在一旁听到这番话语,心中暗恨:“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等你出了这福来阁,本公子定要让你好看!”
馨儿见状嘿嘿一笑,低声道:“你可知旁边那个想揍你的那个李常风李公子是什么身份?”
无念顺着她的话问道:“什么身份?”
馨儿夸张地道:“他啊,他可是晋城城守魏大人的小舅子,魏大人如今最疼爱的小妾便是他姐姐,你啊,已经大祸临头了!”
无念长长地“哦”了一声,一副恍然大悟地模样,随之又以沉重地语气说道:“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