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家,客房内。
廖桥风缓缓睁开了眼睛,身子还是十分地酸麻,难以动弹。
他迷蒙了一会,他才惊讶地发现他此时正躺在床上,身上还盖着薄被,他觉得思维有些混乱,闭上眼睛回忆起来。
没过多久,他又猛地睁开眼睛,因为他想起之前被人在林中追杀,后来不慎坠马,然后不知为何,很快就晕了过去,直到现在才醒过来。
他艰难地扭动着脖子,仔细看了看自己如今身处的地方,这是一个不大的房间,不远处有着一张圆桌,上面摆着一副茶具,四周的座椅显得有些凌乱,只是一间很普通的客房而已,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他有些纳闷,暗想:“这是什么地方?也不像冥间啊,难道那小贼没有杀我?还是有谁路过救了我么?”
廖桥风看了一会,还是没搞清楚自己如今在什么地方,挣扎着想要起来出去看看,刚起了半身,又连忙躺了回去,因为他听到了门外有人的声音。
“拜见老爷。”门外响起一个女子的声音。
“嗯,辛苦你了,桥风他可否醒来?”
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传入廖桥风的耳中,他不由吓了一跳,“我爹他怎么来了?”
“回老爷的话,大少爷至今未曾醒转。”
廖老虎有些疑惑地道:“还没醒来?昨日江少侠不是说最迟今日便可醒转的么?”
“奴婢不知。”侍女应道。
廖老虎有些担忧,向着侍女说道:“芳乐,你让宗赢去请江少侠再来为桥风探查下情况,我进去看看他。”
“芳乐?二弟?我,我这难道是回到家了么?”
廖桥风惊恐地想到,他所惊恐的自然便是那个如山一般的未婚妻陈小凤。
“是,老爷。”侍女应了一声。
“哦,对了,你也在此守了一夜了,也下去休息吧,让冬儿过来替你便是。”
“谢老爷关心,奴婢下去了。”
廖老虎“嗯”了一声,便推门进来了。
廖桥风见他进来,赶紧睡好闭上了眼睛。
廖老虎刚走进房间,便看向了房内的床上,床上的廖桥风依旧是一动不动,完全没有苏醒的迹象,廖老虎叹了口气,走到床前,挨着床沿坐下。
“风儿啊。”廖老虎轻唤了一声,但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该从何说起,就那么定定的看着廖桥风。
廖桥风虽然闭着眼睛,但是也能隐隐感受到廖老虎的目光,弄得他心里一阵慌乱。他也知道这么装睡肯定是不行的,但是抱着能躲一时躲一时的心态,就那样紧紧闭着眼睛,动也不动。
就这样沉默了许久,廖老虎终于再次开口道:“风儿啊,为父知道,你是因为不满意我为你安排的婚事才离家而去的。但是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虽说我廖老虎并不是什么君子,但是重信守诺这点,我还是能做到的。而且老陈也是我义结金兰的好兄弟,若是我随意悔婚,岂不是置兄弟之义于不顾?”
廖桥风听他这么说,不由在心里呐喊道:“那你还许下这门糊涂的婚事?人都没生出来,连美丑都不知,就把她许配给我,这不是有病么?”
廖老虎似乎听到了他心中的呐喊,自顾地道:“为父当初也是想要为你许个好人家啊,他老陈家经商,见识广,家里富有,和我廖家也算是门当户对了。小凤那姑娘起初不也是一个文弱清秀的小丫头么,怎知后来会长成这副模样?”
听了这番话,廖桥风也是无言以对,年幼之时的陈小凤勉强也能算是个美人胚子了,容貌清秀,性情温和,也十分聪慧。
当初他们俩还真的是形影不离的好伙伴,无论廖桥风走到哪儿,陈小凤总是会跟在后头。但是也不知从何时起,陈小凤愈长愈是肥胖,最后便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陈小凤愈来愈胖,廖桥风便开始四处躲着她,后来听说要为他们完婚,他更是不顾幼时的情分连夜逃出小镇,躲了起来。
而且廖桥风这一躲就是数年,直到今日才阴差阳错的被无念带了回来,不然指不定他要躲到猴年马月去。
“唉。”廖老虎又叹了口气,说道:“小凤这姑娘,虽然说是胖了点……”
“这何止胖点啊,都快成山了!”廖桥风依旧只能在心里抱怨着。
廖老虎听不到他的抱怨,于是继续说道:“……但是温柔善良,知书达礼,虽不说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但多少也会一些,而且她的女红差不多算是镇子上最好的了,娶了她也不算亏待了你。”